” 刚才当着人不方便问,谢宁看得出来青荷的神情有些异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方尚宫轻声说:“刚才青荷和夏月去取礼服想再整理熨烫一下,发现其中一件破了。” “破了?” 衣裳送来的时候自然里外都验看过,针工局也不可能送一件破的吉服来永安宫,除非他们全都吃了豹子胆了。吉服送来后没有折叠起来装入箱中,怕压出皱褶,而是用绢布套起来收在偏殿之中。好端端的怎么会破了? 可青荷她们不会开这种玩笑,吉服取了来给谢宁过目,三件之中另两件已经细细查过没有问题,唯独那件深绛红鸾鸟团花吉服,在裙幅前中团花处破了一道大口子。这一看就不可能是虫鼠啃咬祸害的,而是人为。 ☆、一百六十六 替代 吉服上的破口很齐整,看得出来应该是用利刃割破的。绣着团花的地方有紧密的丝绣花纹,紧密厚重,可不是能轻松就割开的,所以破口处还有不少丝线的断茬,一缕缕的拖在哪儿。 谢宁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可以看出条口子是从那块团花的右上角往左下割的,这块团花居于前襟下方,大小约摸六七寸。整片鸾鸟秋月团花差不多完全割断了,这补都没有办法补。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上回什么时候检查过?” 青荷和方尚宫脸色铁青,这消息现在除了她们俩也就只有和青荷一同去取吉服的夏月知道,对外头还瞒得死死的。 “昨天打扫时还曾经抖开盖布看了一眼,当时还好好的。” 打扫是昨天清早的事,到现在为止都多少个时辰了?整整两个白天加一夜,谁晓得这是什么时候被割的呢? 可是却有一点很明确。夜间有人想溜进偏殿很难,宫人与太监们的居处在永安宫最后面的排房,而隔门和重重宫门都是有锁,有人看守的,夜里不可能象戏里唱的,话本里写的那样,随便就溜出一个来去烧个纸啊遇个故人割破条裙子之类的。而白天能进偏殿的人也是有限的。 如果刨掉不可能的飞檐走壁的刺客所为,那么这个下手人范围其实很小了。刺客当然不可能r ,有那个本事夜探禁宫的人,何必无聊到来割一条裙子?如果要割,那么割一个脑袋什么的不是更有意思? 谢宁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马上说话,方尚宫和青荷站在一旁,脸色都十分难看。吉服被毁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册封仪式肯定会受影响这就不必说了,再往深里想,这岂不是让谢宁这个贵妃颜面扫地,甚至就连新册封的这个尊位都被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么? “裙子能补吗?” 方尚宫摇摇头,她是针工局出身的,对这个最熟悉不过,什么样的破损能修补什么样的不能修补她心里门儿清。 “那重做只怕是来不及了吧?” 方尚宫又点了点头,但她同时也说了另一件事:“重做和这一模一样的肯定是来不及的,但是据奴婢以往的经验,针工局不会只做一件的,他们总要防着主子对呈上去的头一件不满意,八成会有一件备用的,质料可能也和这一件差不多,只是绣工纹样肯定有所不同。主子现在是后宫最尊贵的妃嫔,她们唯恐伺候不周到, 所以他们手里一定有一件备用的。” 谢宁点了点头:“那就去问一声,如果有一件可以替用的那是最好。如果没有,就想想法子,总之要把后日的册封应付过去。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下手的人是谁,也就交给你们两个去查了。胡荣那里也可以知会他一声,旁人就不必了。” 方尚宫和青荷对于自家主子的平静都有些意外,出了这种事谢宁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后来的沉默之外,竟然没有怒气埋怨,也没有立时就要大张旗鼓的查找这个胆大包天的内贼。 没错,就是内贼。 方尚宫和青荷都清楚,这事儿必是内贼所为。永安宫除了贵妃,还有三位小主子,那宫门看守绝非一般的森严,不但正门,连侧门和角门都日夜有人看守绝不放松,外人难以逾越一步。正殿后殿和小书房这几处地方即使是永安宫的普通宫婢和太监也不能擅入,能进的人不过十个手指就数过来了。 这些人里头,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