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开恩给请太医,可是让李大人这种身份给尚宫看病,那李大人心里不得有个疙瘩吗? “只有李大人在,我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就起身要跟我来了。” “不是随驾来了六个太医吗?” 胡荣一摊手:“李大人说都有事情。” 刚刚到地方就找太医的原来不止清璧堂吗? 李署令诊过脉,青梅忐忑的问:“大人,我们尚宫没事吧?” “唔,没有大碍。”李署令起身来说:“我开张方子,找个人去取药,回来就煎。” 青梅赶紧应了一声。 谢宁听说李署令亲自过来,也十分意外,问:“是不是话没传清楚?” 李署令是不是以为病的是大皇子或玉瑶公主? “奴才真的说清楚了。”胡荣赶紧解释:“实在是只剩下李大人一个在屋里,实在没有别人了。” “那是有些不恭,让人好生伺候,可别怠慢了。方尚宫真的不要紧吗?” “李大人开了方子,已经打发人煎药了。” 谢宁这才松了口气。 青梅把药端进去,好不容易服侍方尚宫把药喝了,一面向还没有走的李署令道谢。 胡荣也没睡呢,笑话,李署令还在清璧堂他哪里能够撒手不管? “李大人,这时辰要不早了。您要是还有事情得回去办,小的就去传一乘便轿送您回去。要是您不赶着走,小的就让人收拾间屋子您暂时歇歇。”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再待一会儿,想必方尚宫也快该醒了。” 胡荣本想再劝劝,可是一想,李署令头发都白了,方尚宫也老成这样了,胡荣自己的岁数跟人家一比根本啥也不算。 这二位在宫里待的时间都有几十年了,说不定以前就认识啊。要不然的话李署令这么赏脸?连皇子、公主病了也未必能让他亲自这么守着病人呢。 既然这么着,胡荣也只好舍命陪太医了。他出去嘱咐了一声,让人送了夜宵过来。李署令刚才来的匆忙,大概也没有用晚膳,都这个时辰了,不睡觉总得垫垫肚子。 不过好在清璧堂就有间膳房,里外配了十来个人伺候,夜里灶也留着没封,传一声话过去,转眼功夫一顿热腾腾的宵夜就端来了。 胡荣挽起袖子帮着小太监把膳桌抬到外间放好,过来招呼李署令:“李大人,这会儿也没得什么吃,胡乱凑和一下垫一垫肚子吧。” 李署令往隔着帘子的内室望了一眼,点了下头:“那有劳胡公公了。” 胡荣伺候起人来也是十分周到的,先搬了椅子过来请李署令坐下,再端了一盆水来服侍他洗净手,顺便脸也洗了。接着把汤和饭盛好,筷子都递到了手边。 李署令接过碗来先喝了口热汤。说实在话这一天从天不亮就赶路,一天都在路上,到这会儿才算真真正正吃着一口饭食了。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胡荣,笑着招呼:“胡公公也没吃吧? 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坐下一块儿用吧。” 胡荣赶紧摆手:“不不不,小的早就吃过啦。我再去膳房看一看,还有给方尚宫熬的粥哪。” 李署令喝了一碗汤,饭倒是只吃了几口,让人把膳桌收拾了,屋里头方尚宫也醒过来了。 她出了不少汗,衣裳都汗湿了,青梅服侍她换了一身儿干爽的里衣,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衣裳出来。 ☆、一百二十 邀请 青梅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宫女了,浆洗衣裳褥单这种活计本不是她干的,原来金风园清璧堂多的是人想巴结上她。方尚宫一来就病倒,这些人没有一个腹诽抱怨的。不怕没事做,就怕没机会露脸呢。青梅这边抱着衣裳出来,那边就有两个人上前去接过活计,还连声保证明儿一早这些衣裳准保洗好熨干了,绝不会耽误事儿。 青梅落落大方的道了声谢,她知道这些人想的都是什么,在宫里的时候这样的巴结讨好她也遇着许多,不过是为了求她提携一二。 胡荣又提了一个食盒过来,青梅正洗完手在擦拭,转头问他:“这是什么?” “让膳房给方尚宫熬了点粥,米都熬化了,喝起来准保又香又稠。”胡荣问她:“你怎么没在屋里?” “刚拿了换下的衣裳出来交人去洗了。”青梅说着要接过食盒:“那我就提进去,方尚宫这一天也没吃什么。” 胡荣提着食盒的手倒是向后缩了一缩:“你的意思是,这会儿屋里就方尚宫和李署令?” 青梅点头:“是啊。” 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