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说了,没来的人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 青荷替才人担起心来,皇上是看上了才人哪里呢?万一从此以后皇上就把才人忘了怎么办? 如果才人一直没有被召幸,那日子虽然不好过还是能过下去的。可是一旦被召幸后再被遗忘,那日子会非常难过的。青荷听说过先帝时宫人的事。发疯的,暴病的,还有莫名就没了踪影的。听一些老尚宫们说的,说某某宫人前一天还露面,晚膳也用了,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没有人了,被衾整整齐齐的都没有人睡过,哪里都找不到,有人说许是投了湖,投了井,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不见的。 听着就让人夜里都睡不踏实觉。 青荷一开始跟着谢才人的时候,就觉得谢才人挺安静的。她那时候也没摸清谢才人的脾性,不太敢跟她说话,谢才人就一个人在屋里消磨一整天,来来回回的翻着几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旧书本。有一次青荷进屋,发现谢才人正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划,她应该是照着书上的字在跟着描摹。看到她进屋,谢才人把桌上的字抹了,还对她笑了笑。 当时屋里挺暗的,可是谢才人那一笑象是把屋子都照亮了一样。 从那之后青荷就渐渐敢跟才人说话了。才人待人和和气气的,脾气特别的好,喜欢看个书写个字,除了喜欢琢磨点吃食,对旁的事情也不上心。 相处快有三年了,主仆情分非同一般,青荷是打心眼儿里盼着才人好的。 ☆、四 用膳 谢宁晚上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身上有点印子。脖子上,肩膀上,胸口,往下还有。 这当然不是虫子蚊子给叮出来的。 谢宁脸有点发烫,她转头看,站在浴桶边正替她梳头发的青荷处惊不变,视如不见的问:“才人,水烫不烫?要不要再添点凉水?” “不用了。”既然身边的人见怪不怪,那也就坦然自若了。 青荷还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打开来给她闻:“才人您闻闻这个香味?要不要加一点在水里?” 瓶子里盛的应该是香露,闻到了茉莉花香味,很浓,很香。 “这个哪里来的?”谢宁十分意外。 她进宫以来这两年也长了不少见识。香露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茉莉花在北方不怎么多栽,听说现在用的茉莉香粉、香露之类的东西都是打从江南运来的,以前街上卖的茉莉香粉就比桂花、丁香粉什么的贵好些,更何况香露呢。这么一小瓶估计就不便宜。 “齐尚宫给的。” “她还给了这个?”谢宁今天精神确实不大好,有点心不在焉,只知道齐尚宫给了布料。 “给了呢,还有一瓶梅花香露。” “先不用了。” 谢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用,茉莉花香其实她挺喜欢的。但是一用上,再有人来就可以闻得到香味了。 这些好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被睡”了才带来的,谢宁总觉得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太难为情了。 青荷不知道哪句话说错,她很快转了话题:“外头下雨了呢。” 谢宁探头看,果然下雨了。她还把手伸出去接了一把雨水,雨不算大,但是青荷如临大敌赶紧把她扶进屋,又去把窗户关上。 “不要关死,留点缝透气。” 青荷应了一声,关窗子的时候留了大概一掌宽的缝,想了想又关上点,只留了二指宽。 下雨关着窗子的话屋里确实闷了些,但青荷更怕才人吹了冷风着凉。 第二天雨小了些,不过还没有停,院子里有一口缸,下面养着鱼,上面还有睡莲。莲花开了一朵,莲叶只有巴掌大,油亮亮的,绿的特别浓。 谢宁站在那儿看缸里的鱼,鱼很小,最大的也只有小指头那么长,在莲叶边上游来游去。细雨一滴滴落在缸里,莲叶中间微凹,象一只一只绿色的小碟子,雨珠就在上面滚来滚去。 吹在脸上的风也是潮潮的,偶尔夹杂着雨丝。 青荷劝她:“才人,咱们进屋吧,别着了凉。” “好。” 说了个好字,但谢宁还是想在院子里多待待。下雨天屋里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