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赶忙将她抱紧了,然后在她的额头、脸颊、鼻梁、嘴唇上胡乱亲着,像是疯魔了一般,喃喃欢喜道:“我若是会后悔,就不会缠你这么久,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不管是极乐还是地府,我都会与你同去。” 花月眉眼弯弯,分明含笑,嘴里却是训斥着:“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再过两天就要远行,自己都不盼着点好,再这般说胡话,我可要治你了?” 陆良挑挑眉,那模样是在问如何治?却见花月主动送唇过来,一下一下压在他的唇上,接着像是不耐烦般,伸出舌头沿着那一圈轮廓乱来,在他忍不住松开些的时候蓦然闯进来,勾着他的肆意缠舞,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才停歇下来。 离别将近就是这样,牵挂越深越是分外不舍,明明知道往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分别,可是就是突然觉得两人能在一起的日子非得争着抢着才能疏解彼此的渴求。 长夜漫漫,情到浓时便是谁都拦不住,陆良这么久终于尝到些许甜头,当自己钟爱的这个女人摒弃了拘谨之后,居然会是那么耀眼,让他宛如沉浸在真正的极乐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占据着,就在*蚀骨到极致的时候,他望着她氤氲着雾气的眼睛,轻声说道:“我真是喜欢你到骨子里……” 花月也不知怎么在极大的难耐中冲他露出笑来,却不想迎来的会是天崩地裂般地顶撞,在被淹没的那刹那,她竟有些怕他,这般狠的人像是要了她的命似的。 不管此时情意多浓,到了那天终究还是要走的,花月这次在屋里没有出去送,孩子都好几个月大了,他也不让她出去,可是临行前相对的那一眼真是让人觉得肝肠寸断,若是此后再无分别就好了。 数月不见,孩子已经会左右翻身,小小的一团,睡觉的时候侧着身子,看着分外讨喜。期间翠莲也时常来陪着她说话,二妮也生了孩子,来往不方便了,村里一些趣事都是翠莲说给她听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说起了春芽,翠莲说她以往变得很不一样了,前几天赶巧遇到她抱着孩子回娘家,看那模样宋家人并没有亏待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后来才从别人那里听来,原先宋家夫人斗不过她,所以春芽的日子好过的很,可是自从春芽生了女儿,宋夫人的脸色便不好看了,婆媳两闹来闹去吵了许久,春芽竟然落了下风,听说宋夫人做主给那宋鹏纳了妾…… 花月心里一阵叹息,要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其实并不难,从她的男人那里下手就好,春芽会做出这般样子,想来是与那宋鹏生了嫌隙,不过这事毕竟是外人家的事,听个热闹便是了。她转了话问道:“薛大哥可还在北疆?” 翠莲笑着点点头:“年中倒是回来过一次,说是等赚了银子才好与我谈终身,我倒是不急的,这么多年便是没人还不是这样活过来了?我向来不顾及那些规矩,可是今时才发现若是丢了这些规矩我怕是……人啊,总是变得快得很,不知不觉就忘了过去,眼里也只能容得下那么一个人了。” 花月点点头,对她的这番话却是认同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那些过往与现在比起来就像是一道梦,明明存在过,却让她模模糊糊的想要忘记。 现在孩子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了,当真是一天一个模样的变着,只是原本应该回来的陆良却还没动静,她虽急切却也没个能问的人。 外面不见阳光,天气阴沉,照着这种气候想来是还要下雪的,缺了他一家人过年都无趣起来,年都过完了他还没回来。他走的时候穿了厚实的衣裳,想来不会冻着,可是他不是说北疆的路已经走通了吗?怎么还耽搁了这么久? 一直到一场雪下了又消融后才见他回来,只是看起来面色苍白,人还是那个人,精神抖擞,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光靠面上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得等他上了炕再说。 陆大娘是个急性子,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拍打:“怎么比先前晚了大半个月?罢了,快些洗洗去吧,瞧这一身,可是冻坏了吧?” 陆良忍着胳膊上的痛,强扯出一抹笑来:“路上不小心染了风寒,迷迷瞪瞪的,半路上又遇着了事,这才回来的晚了。娘别管我了,我自己来就是了。” 陆良有些庆幸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半个月他胳膊上的口子虽然好了些,可还是有些吓人,只要一碰到就疼的厉害。他在那里收拾了好一阵才穿上花月送出来的衣裳,坐在油灯下勉强吃了些饭这才回屋里去。 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孩子已经睡熟了,花月靠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他笑着爬上炕,虽然他假装不在意可是动作还是不大利索,这种痛真是有点磨人,可脸上却不能表露出一点不适来:“想什么呢?天这么晚了,我应该明天再回来,不然也不会吵醒你们了。” 花月转过头,整个人被油灯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包围起来,只是她的眼睛很亮,像是白天的太阳光让他无所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