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铁了心不回,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哽咽地说:“人家娘家人都忙着给女儿出气,只有你一直把我往外面赶,我就这么不值钱吗?他宋家不就开了两间铺子,你和爹就要这么巴结他们?这一次只是一点伤,下次打断我的腿,再把我给打死了,你们是不是也无动于衷啊?玩不走,除非宋家人亲自登门,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春芽娘被气得连呼吸都喘不匀了,正好那口子从外面回来了,她将人叫到屋里说:“娃她爹,闺女铁了心的不回,非得要女婿上门来接。这宋鹏看着是个精明人,又待见咱闺女,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糊涂?闺女在家里都住了快十天了,要等到十天半个月黄花菜也涼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去镇上一趟,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劝劝宋鹏,让他把人接回去好好过日子。” 罗大同也是皱着眉,这两天他心上就没好过过,点了点头说道:“你再和闺女说说,让她收敛着些,别犯犟脾气,成天到晚的作,别闹到没法子补救,就只有哭的份了。” 春芽娘连连回着说懂,也不用春芽做饭,自己麻利地炒了个辣豆腐,下了面张罗着家里人吃饭。她打心里想让女儿回去和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说别的,以前家里哪能吃得上细面,有一碗糊糊喝就不错了,自打女儿嫁到宋家,宋鹏那孩子总让人往家里送吃的用的,把她这个丈母娘的心哄得暖暖的,谁知道自己家的女儿这么不争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惦记那个陆良! 她到底明不明白,一个女人惦记男人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叫了半天也不见那个祖宗出来吃饭,只得给她端回去,坐在一边继续开解:“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陆良他有媳妇了,不说这次回不回的来,就是回来了,人家好端端的日子你进去掺和什么?陆良是那种女人眼一勾,他就丢了魂跟着跑的人?他是那种没脑子的?更何况,人家要是赚了大钱,指不定连花月那样的都看不上,更何况你?你呀,惜福吧,往后就当陆良死在北疆了,别惦记了。不过说起来,这么久也没个音讯,八成是死了回不来了,你听话,回去和宋鹏好好过日子,别成天的往家里跑,凡事要学会忍,知道了吗?” 春芽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陆良会死?也许吧,天下间拳头硬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娘说的是,她惦记着又能怎么样?他眼里没自己,眼巴巴地凑过去让别人笑话,她还没下作到这个地步,张开嘴慢慢地说出口:“娘,我知道了。” 春芽娘紧张的脸这才变得好看了些,现在女儿是他们一家子的仰仗,她以前就管得紧不让女儿随便和男娃们来往,现在也不会允许她为了不着边的男人给坏了这门亲。 “这都多少天了,你还没和我说你们两口子为什么动手?我看宋鹏那孩子是个体面人,文雅的很,不像个会打人的,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春芽在娘的逼视下依旧死咬着牙什么也不说,端起碗埋头吃饭,直把老人家气得转身出去了。 吃完饭,罗大同就赶着走了,天气看着也不怎么好,想早去早回。半路上遇到送花月回家的花大,强扯出一抹笑:“花大,女儿回婆家你送什么送?” 花大摸着下巴,笑得眯起眼:“正好我找老兄弟们坐坐,顺带送送她,你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 罗大同脸上泛起一抹苦涩,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我那闺女,哎,不说了,我先走了。” 花大摇了摇头,叮嘱花月说道:“你可别学她,爹娘虽不想你受委屈,可两口子过日子哪能没磕绊,事事都不能担待些,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好在陆良比你大,能让着你,你也该长大了,帮他顾好家伺候好婆母,他在外面也能省心。成了一家人,别的无关紧要的事就该放到一边去,什么都不比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强。” 花月笑着点头:“爹,我知道。陆良在外面辛苦,我不会让他为家里的事情分神。” 父女俩说说笑笑地很快就走到去陆家的巷子口,再怎么不舍也得分别了,花大看着女儿进去这才叹息一声往老兄弟们常去的地方走。他是个男人,就是心里再惦记也不能挂在嘴上,看着她往后在别人家过日子,自己却许久见不上,说不难受那是假的,谁让人世间遵循的就是这道规矩? 却说罗大同赶到镇上直接去了宋家铺子,宋鹏正巧在铺子里忙活,看到岳丈,宋鹏心里有几分高兴却也有些不痛快,他和春芽吵架每次都是自己先认输,这一次他逼着自己不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心,十天都不想着回家。 “爹。” 罗大同皱着眉,语重心长地问道:“女婿,你和春芽怎么回事?我和你娘问了这么多天,她都没说为什么回娘家,我们被逼的没法子了,这才不得不来问你。” 宋鹏将岳丈带到一间没人在的屋子里,憨厚的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岳父,您可得给女婿做主。我和她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