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忘了姚大山?他家里还剩啥?一副身子都毁了。” 花月站在人群后面,想他发现不了自己才敢大胆的看他,太阳正是浓烈的时候,他如挺直的松柏昭昭然立于天地间,鼻尖沁出汗珠,他依旧不为所动,就像这俗世间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无心无情,更多的其实是——不屑。 就在人们等得百无聊赖时,只见几个大汉拖着一个男人过来,后面是声嘶力竭哭喊的妇人和孩子。花月定睛一看才看清地上蜿蜒如蛇的红色痕迹分明是人血,被拖着的男人腿上的布料早磨得不成样子,□□在外面的皮肤血肉模糊看得人只觉残忍。那人分明是姚大山,他已经失了双腿,一家人苦巴巴地过日子,这是做什么? 有时候人的生命如同竹马牛羊一般不值一提,大汉将痛苦呻/吟的姚大山扔在地上,俨然像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破人偶,凄凉又悲惨。 大树下的男人站起身走到姚大山身边,居高临下地开口:“姚大山,你欠本大爷的银子什么时候还?本来想放你一条活路,我要你的贱命也无用,谁知道你这般不知好歹。” 姚大山哆嗦着身子靠两条胳膊挪过去,抱着男人的腿,哀哀恳求:“钱五爷,小的不知道哪里惹您不痛快了,我知错,您再放我一马。”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黑心贪财视人命如草芥的赌坊老板钱五爷,心底的同情瞬间冷了几分,自己作的能怪谁? 钱五爷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姚大山当即痛得捂着胸口打滚,只听冷冷地声音传来:“不知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的陆良兄弟,当初你欠了大把银子以为断两条腿就能还?要不是你陆良爷爷给你说了两句好话,这会儿你早成了乱葬岗上野狗的腹中之物。刚能喘气就上衙门告状,去告,我让你去告!” 陆良冷哼一声并不开口,他当初不过是心软了一把,一句好也落不到,想来他还是做不了好人,既然钱五爷让他看,那他就看着姚大山是怎么死的。 姚大山的媳妇是个精明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跪在陆良面前,哭喊着求:“陆良,你发发慈悲心,饶大山一条活路吧。我们两口子糊涂,不该打敲你一笔的主意,我们知道错了。只要你救他,我们一家子给你当牛做马也成啊。” 陆良低头看着痛哭流涕的妇人,嘴角划过一抹魅惑嘲讽的笑,在她不察觉中抬脚将人踹开,拍了拍身上未见的尘土,悠悠道:“当牛做马?你们配吗?别脏了我的衣裳。” 不过一转眼,他望进花月瞪大惊恐的眼眸里,所有的表情像冰封般,好一会儿他冲她扯出温和多情的浅笑。 第二十二章 陆良心里虽早知道花月不会给他好脸色,可看她匆忙躲开走到众人身后,心里还是有疙瘩。垂首看了眼躺在地上连连咳嗽的妇人,抬脚从她身上跨过去,阴冷的声音低沉徐缓:“不想让钱五爷的人打得下不来地,尽管在地上躺着。” 妇人心底存着几分侥幸,听到陆良凶狠冰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也顾不得丢脸赶忙爬起来拽着陆良的衣摆双腿跪地往前挪,声泪俱下:“是我们两口子不识好歹,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活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良冷笑不已,想当初他被年长许多的男人围起来打的时候,他从没说过半句求饶的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定要在乱斗中抓住一个人给自己寻活路。后来那个被他桎梏着的人差点没了命,大抵是怕了他红着眼不顾一切要弄死人的劲头,村里人再没人敢惹他,年纪越大手上更是不留余地,直到花月坐在他身边笑得甜美的说:“我嫁给你。”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刹那间温暖起来,为了她,他开始注意收敛脾气,旁得小事并不能激怒他,哪知别人却当他惧了,纷纷伸出骨头想要试探他。今日就让那些人憷一憷才好,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手上的力气使得过大让花家人更不待见他。 钱五爷那一脚使得劲道不小,饶是姚大山壮实也久久缓不过起来,蜷缩着像打盹的狗一般,眼睛瞪大如铜铃,急促又小心地喘息着,他现在全身都被恐惧填充,也许他此时距死只有一步之遥,悠悠而来的脚步声像是一道索命勾,在他眼前停下来,黑色的布鞋上浮着几许黄土,他挣扎着伸手扯着眼前随风飘荡的衣摆,颤抖着说:“陆良……饶我一回……往后我们一家子都伺候着你……求你。” 陆良凉薄的唇微抿,稍稍往旁边走了两步便将人甩开,看着钱五爷拱拳道:“劳五爷看得起,这些人与我无关,要杀要剐您依着赌坊规矩来就是,不扰五爷办正事。” 姚大山两口子登时面如死灰,当初钱五爷说了还不上赌债就拿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