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虐啊,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只是相爱而已,为什么要这样。” 秋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分针在一旁给她递纸。 季慎谦还在不断的哭泣,他抽抽搭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 席岑给他擦了擦眼泪,哄着他别哭了。 他不厌其烦的哄着丝毫不讲道理的季慎谦,一遍又一遍的哄着他喝水,哄着他将情绪平复下来。 李分针知道季慎谦最近有点问题,但是看到季慎谦这个样子他知道可能季慎谦要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看到席岑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哭到几乎抽搐的季慎谦,李分针心头一酸。 他想到季慎谦之前那么一个开朗的人现在居然因为一部戏变成这样了,季慎谦会好起来吗?难道他要一直这样了吗?就因为一部戏?这代价也太大了。 李分针知道古往今来拍戏入魔的人不止季慎谦一个,他不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是李分针还是会不由的怨憎这种事为什么偏偏落到了季慎谦的头上。 晚上席岑哄着季慎谦把药吃,吃了药之季慎谦有些昏昏欲睡。 “快了……再等等我……” 季慎谦的声音又轻又虚弱,但是砸在席岑的心头,又重又闷。 他将季慎谦揽入怀里,轻轻的亲吻季慎谦的额头。 “嗯,我的等你。” 席岑抚摸着他的黑发,轻声说道:“我们拍完这部戏就结婚好吗?” 季慎谦的身体明显一怔,他的手被席岑牵住,两人十指相扣,季慎谦可以感受到席岑的体温,席岑的生命力,他不由的担忧自己这样真的会好起来吗?如果以后他都是这样了,那么他还该拖累席岑吗? 季慎谦陷入了沉默,席岑看向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勾起嘴角,眼泪却下来了,他面带微笑泪脸满面。 用他嘶哑又颤抖的声音回答席岑:“好。” 自从席岑和季慎谦说过他们拍完戏就结婚这件事之后,季慎谦经常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因为季慎谦生病之后总是这样,所以在席岑看来也正常,所以没有发现季慎谦的异常。 戏中楚砚的母亲逼迫楚砚和沈钰修分手无果,让楚砚去相亲,楚砚也不愿意,一怒之下跑到沈钰修的学校去闹事,索要一个说法。 沈钰修是同性恋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一次这些人依旧没有半点悔改之意,他们依旧讨论着沈钰修,说沈钰修是个恶心的同性恋,难道对小徐老师的喜欢不来电呢,小徐老师也表示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同性恋,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他们恶毒的言论和那种高高在上容不得他们这类人的态度已经逼死了林西,当这种事情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依旧会议论着,恶心着,恶意的揣测着。 言语可以杀死人,可是这些杀人凶手却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活生生比他们高了一等。 可是沈钰修不明白自己,林西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他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为什么就是要这么恶毒的贬低他们呢。 你们的爱情是爱情,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就是肮脏,恶心,变态呢。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生而就和这个世界的反向而行呢,他们不过是爱上了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就比杀人放火更加不可饶恕了呢? 沈钰修挂断了电话,刚刚那通电话是学校打过来的,总之就是他给学校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学校决定解聘他。 沈钰修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抖,他宛如一个溺水的人,越沉越深,再也浮不起来。 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出门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清清楚楚的听得见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去买菜的时候大家不会因为他是个瞎子而怜悯他,反而会因为他是个同性恋不卖给他菜,或者卖一些坏掉的菜给他反正他也看不见。 沈钰修跌跌撞撞的跑回家,途中摔了好几次,他满身狼狈,耳朵里全是那些人恶毒的污言秽语,他害怕极了,这就是现实,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同性恋,这就是他的现实世界,也是他的人间地狱。 这天下了雨,他被雨水淋湿了身体,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因为下雨天路滑,他摔了好几次,回到家中他关上门脚一软就滑到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抱进了自己。 他张皇失措脑子里全是一团乱麻。 “砰砰砰。” 是敲门的声音,沈钰修浑身一抖,便听见了楚砚的声音。 “钰修,是我,快开门。” 沈钰修坐起来了一点,想给楚砚开门,想让楚砚抱抱他,可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些污言秽语让沈钰修又坐了回去。 他不能让楚砚也这样,楚砚不该和他一样,他从来就是在泥潭里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是楚砚不一样,他是那么的优秀,没有必要为了他,为了一个瞎子,一个人人喊打的同性恋而毁了自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