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如浪,滔滔不绝。 头顶屋檐被这浑厚的声音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皇上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扣扶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 他是天武唯一一个没有武气修为的皇帝,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便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幅画面。 但有楚朝晟在,他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他杀伐果断,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统统铲除,帮他坐稳了这个位置。 但没想到,还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臣子们紧逼到如此地步! 胸腔中火焰激荡,他明明是一朝皇帝,九五之尊!可却没有丝毫话语权,似是侍奉这群大臣的傀儡,每日坐在龙椅上扮演着皇帝的角色供他们看戏取乐,却什么都做不了。 怒火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烧的他脊背汗水涔涔,喉头要冒烟,却一个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现在才发现,他先前能那般底气十足,仰仗的,全都是殿中那个一袭白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式微,他便毫无话语权,那个男人强大,他便风靡天下。 就好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般。 而他不是那个“人”。 这个想法一经从脑海中生出,浑身血气瞬间涌到头顶。 良久,起伏不定的情绪回落,他面色如常,不显山不露水。 “依睿王所见,如何是好?” 李星霖道,“楚王虽横行无道,却也算为天武有过功劳,只需楚王暂时交出铁律令牌,禁足三月即可,至于朝中其他大臣,凡有犯错,一律按照天武律法惩治,不得轻饶!” 皇上闻言,视线在楚朝晟面上停留。 后者神色淡淡,全然不在意。 他将视线移开,问道,“翼王、安王意下如何?” 翼王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闻言,高贵冷艳的面容上起了一丝波澜。 “堂堂楚王,被人如此弹劾,实在有损皇家威严,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睨向楚朝晟,“顶着王爷的身份,也合该争气些,落了人把柄,也该受些惩罚。” 皇上视线转向安王。 左阳煦一直目光虚散的望着空中某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被问到话,也没有回神,口中喃喃道,“随意。” 几个王爷全都通过,皇上深吸了口气,目光直直望向楚朝晟,眼底闪过一点纠结之色。 “楚王……” 楚朝晟掌心摊开,一道细小的旋风包裹着一道铁铸令牌,上面钢筋铁骨的写着一个“律”字,缓缓飘向皇帝手中。 他回头,看向李星霖。 “本王劳顿这些年,昼伏夜出,如今倒是托了你的福,可以休息三个月。” 说罢,冲着皇上一欠身。 “如睿王所言,本王禁足三月,朝中其余大臣,皆按照记录在册的案底进行惩处,包括……钱府。” 他眼底带了几分威芒,“睿王口口声声要公正,若是做不到公正,那可别怪本王提前解除禁足,插上一手。” 李星霖回望着他,二人针尖对麦芒。 “楚王劳累,若想一直休息,也未尝不可。” 皇上接到令牌,垂眸看了一眼,不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