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传话叫人家不用来了,眼下还没过了一刻钟,又传话叫人家过来。 这位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夜雨最近见识的尤其频繁。 不想深究原因,只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现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忙应了声”“是”,脚底抹油赶紧溜。 秦晚瑟坐在房间里,两眼望着门口方向,手中把玩着个香囊,时不时娥眉微蹙,摇一摇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纠结之事。 桌上放着的一盏烛火被风吹的摇曳,门缝中涌来一阵冷风,将那略微急促的敲门声一并带了进来。 “秦小姐,可歇了?”是夜雨。 又是他? 来不及纠结为何这人去而复返,秦晚瑟看了看手中的香囊,没有遮掩,起身开门。 “夜侍卫,可是王爷又有何吩咐?” 夜雨刚毅的面上化开一丝微不可见的尴尬,“王爷又让秦小姐过去书房。” 秦晚瑟一扬眉,眼底光芒跟着亮了亮。 “这香囊是给王爷的?”夜雨眼尖的看到了她手中绣的精致的荷包。 秦晚瑟顺势拿出,“嗯”了一声,“里面放了安神的香料,王爷总不会让我日日给他针灸治疗,我不在时,有这东西,他也好入眠。” “娶妻如此,是王爷之福。” 秦晚瑟呼吸微微一滞,面上一闪而逝的红晕,而后讪讪一笑。 夜雨说完,才之失言,面色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冲着秦晚瑟一颔首,找了借口走了。 “哎,夜侍卫……” 秦晚瑟还想着将这香囊让夜雨转赠,前些日子才听说,在天武,女子送男子香囊,是有另一番用意的。 她虽然不在乎这些习俗,但楚朝晟在这儿土生土长,难免会对此产生歧义。 而他二人之间有约定,只是合作,没有感情,引起误会终归是不好的。 但夜雨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根本没听见她唤的那一声。 秦晚瑟垂眸看了手中香囊几秒,叹了一声,漫吸了口气,将之收入袖口,朝楚朝晟书房走去。 叩叩叩—— 房内的楚朝晟听到敲门声,眼皮一跳,抬眸飞快看了眼大门。 烛火将女子的身形剪影映照的十分清楚,曲线婀娜,身形笔挺,但从个影子,就能看出其人的不俗的气质。 他唇角勾了勾,没有着急开口回话,待到手中书翻过两页,才缓缓道,“进来。” 秦晚瑟推门而入,见男人身着月白衣袍,衣领规整,如玉打磨的手指轻抵额头,双眸似胧月皎皎,正专注的凝视着手中书卷,肩头两缕黑发垂下,随着门口涌入的冷风左右摇摆。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虞,但并未抬眼看她。 “还杵在门口作甚?” 秦晚瑟收回视线,提步上前,“王爷唤我前来何事?” “自然是针灸,”楚朝晟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望向她。 她始终一身素色衣裙,乌黑的发丝如云,用一支造型粗劣的木簪挽起。 但那精致的五官加卓然的气质,让那身衣服跟木簪都变得高贵起来。 他眸色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