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跪坐在矮桌前,前倾了身子给一左一右的二人倒茶。 楚朝晟没有再假寐装睡,与秦晚瑟面对面而坐,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秦晚瑟闲适自如,并不感觉有什么,可苦了跟她一起的追月了。 仿佛置身于密闭汗蒸房中,水深火热,后背有汗源源不断的往下淌,胸口也有些发闷。 “日后,”他忽然开了口,秦晚瑟朝他看来。 “怎么了王爷。” 楚朝晟抬头,那双眼依旧是凡人无法直视的威严肃郁,望着对面女人,又道,“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本王。” 秦晚瑟想了想,不知他是何意,笑道,“王爷指的是什么事?” “任何事,”楚朝晟往车牗上一靠,双手环胸,沉了双眉,“本王还不至于让挂名王妃过的那般艰辛,好似来本王府上是来受刑的。” “我没……” “本王累了,要休息,待会儿到了叫醒本王。”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楚朝晟两眼一闭,不再吭声。 秦晚瑟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反复无常惯了,她只当他又发了点疯。 到了王府门口,马车停下。 秦晚瑟出声唤了楚朝晟两句,见他眉头一动醒了过来,微微一笑,便拉着追月先行下车。 楚朝晟一眼就看到了她头上插着的木头簪子,做工极其粗糙,只隐约能看出来是朵花的形状,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还偏偏戴在头上,还笑的那般开心。 眸光一闪,将多余思绪压下,面无表情的走下车去。 秦晚瑟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早。 上一世无父无母,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生,今日秦浩宇告诉她生辰,还送了她生辰礼物,那一瞬间,便决定将这一日当成自己的生辰。 既然是生辰,那就要好好庆祝一番。 她看向楚朝晟,道,“王爷,晚膳我就……” “晚膳摆在后花园,务必要来。” 楚朝晟霸道无比,不听她缘由,不给她拒绝说不的机会,抬脚便走了。 “小姐……你晚膳不想跟王爷一起用吗?” 秦晚瑟道,“不想,尤其今日不想。” 显然,刚刚楚朝晟对她的敕令无效。 “走,我们今日出去吃顿好的。” 说罢,问了夜雨将狗子芽儿他们安顿到了何处,拉着追月掉头迈入了街头。 夜凉如水,一轮婵娟高挂当空,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楚朝晟孤身一人坐在后花园晚亭处,看着石桌上摆满的饭菜,鸦色双目沉沉似海。 “王爷,王妃还没回来,是不是先用膳?”夜雨从一侧小径走来,抱拳道。 这女人,竟然让他第二次等她。 分明下车时说了务必,她根本没当回事。 楚朝晟还是头一回感觉自己说的话这么没有份量。 “将饭菜重新热过,等那个女人回来。” 夜雨错愕的抬头看了他,见他不似开玩笑,便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楚朝晟起身,背靠漆红圆柱坐下,一条长腿屈起,踩在椅上。 三千墨发垂落,衬的镀了银光的白衣如雪,有些孤寂萧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