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前,将宣纸扔在她的脸上,“这些罪,你们认还是不认,可要传证人来?” 穆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的宣纸拿下来,眼角余光瞥见满脸不可置信的穆和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穆清。 良久后,穆老夫人才再次挣扎的起身,端正的跪在地上,低声道,“老身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穆老贼竟然在外面做了如此多搅弄风雨的事,亦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辩解,请陛下公允定夺。” 永和帝与肃王收集的罪名如此全面,其中有没有穆清的功劳,穆老夫人已经不想再深究。 她只知道,唯有在永和帝与肃王的怒火下绝对顺从,穆清才更有机会活下来。 只有穆清能活下来,穆氏其他免于斩首的人才会有人照顾。 永和帝目光定定的望着穆老夫人。 他终于在今天,朱雀二十一岁的这年,即将彻底拔除穆氏。 但他心中却没有畅快,只有深深的遗憾和悔恨。 如果他能早些下定决心,在发现穆氏试图换了他的朱雀的时候就动手该有多好? 要是没为大局忍辱负重,麒麟的孩子便能留下来。 最后,这场闹剧在黄昏时分悄悄散场。 穆氏嫡枝的所有人也都被关进刑部,等朝堂整合证据后,才会参考大赵律法宣判。 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永和帝的大脑。 他已经隐忍的那么久,失去了那么多,就更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让之前的隐忍和失去都白费。 他要将穆氏连根拔起,也不许穆氏连根拔起产生的动荡影响到赵国安定。 所有穆氏嫡枝都关到刑部后,穆侍中悄无声息的被送去了肃王府。 两个时辰后,肃王府的人又带走了穆侍中的长子与穆侍中长子最宠爱的儿子。 从此之后,这三个人就再也没出现在世人眼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人敢找他们。 宋佩瑜没回宋府,而是与重奕去了东宫。 安公公心疼他们,让小厨房时刻给他们准备着随时能吃又好克化的东西,还将他们各自的房间都收拾了出来,与去年他们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重奕理所当然的想让宋佩瑜留在他的寝殿休息,宋佩瑜却要脸,对重奕百般躲避,趁着重奕去洗漱的功夫,溜回他自己的房间。 宋佩瑜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关好门窗,然后躺在床上安静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重奕就找了过来。 发现门窗紧闭后,重奕虽然不痛快却也没强求,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宋佩瑜。 又过了一会,状似已经睡着的宋佩瑜突然睁开眼睛。 他从床上起来后,特意从衣柜中找了身从未穿过的浅黛色长袍,腰间只挂了个白色的羊脂玉做配饰,又让守在门外的银宝为他梳头,选了个白玉祥云的发簪带上。 然后径直离开东宫,朝着刑部而去。 穆婉见到衙役口中东宫来找她的人是宋佩瑜,眼中立刻闪过几不可见的失望,“你来做什么?” 宋佩瑜懒得与穆婉有任何废话,直接伸手指向房间内唯一的桌子。 桌子上正摆着个黑色的托盘,上面分别有绣着华丽纹路的白绫,雕琢着金凤的酒壶,和镶嵌满了各色宝石的匕首。 此时此刻,宋佩瑜让穆婉看这些东西。 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穆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碰到门后,却发现门正被人从外面死死推着,她根本就跑不出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