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娘只好又道:“你说说,你说说你为何要退婚,你不说个横竖道理,娘这一回可不能由你闹了!” 海棠眼一闭,不张嘴了,只光流着泪,似在隐忍。 张二娘以为她回神了,刚要松口气,只听她又轻声道:“柱子哥要当爹了,娃娃在杜鹃肚里” 声音甚小,但好似耗费了她无数的力气。 张二娘听完,缓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这一想明白,整个人都变了颜色,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哎呀这这哎呀!大山啊”张二娘楞了楞,突然脸一垮,哀嚎着出门找当家人去了,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惊天动地的噩耗。 五月十五这一日,海棠如愿以偿,和柱子顺利解除了婚约。 日子转眼进入了六月,柱子无数次上门要找海棠解释,皆被张二娘打出门去。 桩子也恨恨的瞪着他,把他当成了仇人。 唯一还对他有些好脸色的大山,也只劝他,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对杜鹃,莫要辜负人。 自此,柱子罢了休,再没来了。 而杜鹃肚子里有了娃娃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转眼间,人人都知道他二人有了牵扯。 初始杜鹃有些顾忌,和柱子保持距离,后来时日一长,竟然光明正大,日日都往柱子家里跑了。 村里人哪里能看的过去,明里暗里都骂她不知检点,丢了女人家的脸面,杜鹃娘和远松更是气的要把她赶出家门,谁知经过这一出,反倒是让杜鹃直接住到柱子家去了。 这些事儿身为当事人的海棠并不清楚,因了这一场病,她实在是遭了莫大的罪,一下子竟然瘦了一大圈,直到进入七月之后,整个人才有了丝精神,脸上也慢慢有了红晕。 这天黄昏,天气实在热燥,海棠推开厨屋后门,透透凉气儿,抬眼不经意望去,竟然看到老李头孤零零坟包处,柱子萧瑟的身影,多日不见,他又瘦了许多,单薄的跟个风筝一般。 海棠心口狠狠抽动了下,好似被定了根钉子上去,一阵阵尖锐的疼。 柱子似有感应,突然回身,朝她这边张望。 跨越百十米的距离,两人视线相接,她依旧能清晰看到他的脸庞,他的眼睛,他那紧抿着的薄唇 心里疼痛更剧,海棠突觉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关起屋门,靠在门背后,哼哧哼哧不停抽气儿。 心口处依旧钝钝的痛,像有个人拿钝刀子在割肉。 海棠深吸一口长气,进了闺房,提笔写字儿静心。 又这般过了一个月,张二娘见她日日都不出门,担心道:“孩子啊,日日窝在家里不是事儿,万一又犯病了,可如何是好?” 海棠摇摇头,笑了笑,并不多话了。 张二娘心疼得都快掉泪。 经过这一场病,海棠似乎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前还会撒娇,说些浑话,惹得她跳脚,现在是一样都不会了,每日里不是写字,就是画画儿,要不就是绣花,多的话也不与她说了。 换以前她该高兴才是,这样文静的闺女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