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吃了亏,那便是全西河城人吃了亏,他要是得了好儿,那也是全西河城得的好。 如今她和他之前的那点恩怨,也随着她这一走,就将烟消云散,之前他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儿,海棠也从未放在心上,都当是他一贯的胡言乱语罢了。 这节骨眼上,她当然希望他打得胜仗,能保护好一方百姓,也能让她顺利出去,跟他再不起一分瓜葛 正胡思乱想着,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先前吼人的兵士连忙吩咐打开城门。 一会儿工夫,一跑马的兵士急急进来,又匆匆下马,附在那彪悍领头男人耳边低语一阵,那男人不知听了什么,脸色越发凝重,连连点头应了。 骑马的小兵这才在接应之人带领下往一旁门楼处歇去。 经了这一遭,门口处气氛越发紧张了几分。 围守在侧的难民更加小心,连呼吸都不敢喘出声儿。 很快,马蹄声阵阵响起,一阵连着一阵儿,排山倒海般冲着城门处汹涌而来。 海棠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她现在很是担心出不去,如果还继续留在这城里,一旦战败,像她家这般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平头百姓便是最最糟糕的,定没个好下场,如果出城,躲在乡野之地,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 正焦灼之时,只见城门口处突然涌进来一大队骑兵,领头的男人身姿挺拔,鹤立鸡群般在三五十个骑兵的簇拥下急匆匆往城内打马而去,骑兵过后,又出现一队整齐划一的步兵,小跑跟随,似长龙般蜿蜒。 海棠吓得一个哆嗦,布帘落下,遮住小窗。 只是匆匆一瞥,海棠就认出来,那为首之人,正是柳行武。 虽形色匆匆,那男人却依旧一身英挺,气势丝毫不减,不见丁点落魄。 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人是个能耐的,不会这般就死了,就算真要死,那也定是光敏磊落,死在战场,断然不可能做那弃城而逃的丧家之犬。 可她也怕的很,虽很多日不再见他,可此刻只短短瞥了他一眼,她就吓出一声冷汗来,只有她知晓,这男人的手段,真要落在他手里,死都不会让人好死的。 见海棠突然苍白了脸色,张二娘担忧道:“海棠,可是冷了,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咋这般骇人了?” 海棠心知自己失态了,怕她娘吓着,连连摆手,笑道:“娘,不碍事,我只是担心出城的事儿,好像出了些麻烦。” 张二娘听她这一说,松了口气,笑道:“你这孩子,那是该你爹和柱子操心的事儿,咱妇道人家,哪能事事都管着呢,听娘的,莫怕,准能出去啊” “哎”张二娘温言软语,让海棠松了口气,她抽了罗帕往额头抹了抹凉汗,心里渐渐缓和了几分。 只要出了城,便好了,西河城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正失神间,马车突然走起,轱辘声阵阵。 张二娘喜道:“瞧瞧,我就说了吧,准能出去” 海棠忙又扯起帘子远望,果然如张二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