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这破的地儿太深了,还是上上药膏子放心,这般小的女娃娃,要留疤可咋办?” 刘婶子急着翻箱倒柜,到处寻找,嘴里念念有词,“前几日我还用上了呢,这回咋还找不到呢?” 海棠翻身下床,拦她道:“不碍事,婶子,留疤就留疤吧,丑些不是更好?”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儿,哪有姑娘家不爱美的,等着婶子一会儿就找到啊”说完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海棠叹口气,也不再拦她,默默坐在床前梳理头发。 昨日一晚睡的并不踏实,一会儿做些旧日的美梦,一会儿又噩梦连连,此刻虽然清醒,却觉得满脑子混混沌沌,难受的紧。 面前铜镜里的女子失魂落魄,一脸憔悴,嘴角边上结了块血痂,看着瘆人。 视线渐渐凝聚,镜中女子眼睛里终于点亮几分光彩,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刘婶子欣喜叫道:“哎呀,总算找到这宝贝了!” “海棠啊,来来,婶子帮你上药”刘秋娥喜滋滋递了一盒药膏过来,笑着打趣道:“你这般标致的姑娘,要留着疤,那多可惜?” 海棠盯着镜中人出神,呐呐道:“婶子,兵荒马乱的,好看有啥用,还不是祸害,还不如丑些稳妥” “傻孩子,你是真傻,可别说胡话了”刘婶子拉她转身,自顾自给她上药,边说道:“姑娘家,失了好相貌,哪里能说上什么好人家?可要听婶子的,别犯傻!” 药膏冰凉,涂抹上后携着清香药味儿往鼻中钻去,甚是好闻。 刘婶子检查一番,满意罢手,“现在好了,等上两日这疤就该消去了。” 海棠挤出一丝笑意,道了谢。 刘婶子摆摆手,又道:“今日你还去难民营?” 海棠摇摇头,道:“今日我还是在药房帮忙,难民营那头,我以后都不去了。况且忙完这个月,我就走了。” 刘婶子点头,感叹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早日回家去,也免得日日在这草药堆里,累死累活。” 想到回家,海棠嘴角的笑意真切了许多。 她起身给刘婶子作了个揖,说道:“婶子,这些日子你关照我不少,海棠身无长物,只能口头上谢谢了。” “哎呀,你这孩子,”刘婶子慌得站起来,扶着她责怪道:“跟婶子客气啥,咱不都是相互帮衬着吗?婶子只盼着啥时候也能快些回去,家里的老人孩子,也指望着我呢,哎!” 海棠安慰道:“快了,仗打完,咱都能有好日子过了” 中午时分,吃过饭,武大靠坐在柜台后头的靠背上打着瞌睡,海棠垂头梳理账目,刘婶子端了水来洗擦屋内的器皿桌案。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屋内一片和谐安宁。 “快,快,武大,出大事了,南大街被烧了,被烧了”络腮胡子张大虎一把掀开帘子,拿着密密麻麻一大扎药方子进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