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她早冒出了一身热汗,左手臂也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现在酸麻不堪。 全身上下,唯一好受的便是这腿脚,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这腿脚依旧轻快不已。 虽然累,但她精神头还是很旺。 海棠再次庆幸,幸好长期站桩,坚持到了现在,才体味到个中妙处来。 中午的日头很大,这个时候村里人是不会出来的,以往便是如此,眼下遭了旱,便更不会往外跑了。 海棠低着头在村人屋后穿行,村里安静的出奇,没有了鸡叫,没有了狗吠,便是连蝉鸣都没有了。 这也难怪,蝗虫把树叶啃完了,光秃秃的光剩下树杆子,路边连野草都看不到一颗了,这些虫子靠什么吃去? 还不挪地方找生路,留在这村里也只有等死了! 村里的土狗,自然是认得她的,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午时,便是有那不开眼的,现在也只剩下吐舌头喘息的份儿,哪里还有精气神来管她。 海棠一路畅通到了家,敲响了后院厨屋的门。 张二娘一早便守在门后,听了敲门声,高兴不已,赶紧开门迎了海棠进来。 饭桌上晾着早就做好的饭菜,海棠饿的狠了,简单洗了手脸,便坐桌边开吃了! 此刻大山已经带着两个小的在堂屋的芦苇席子上午睡了,诺大的厨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劳碌了一个上午,面前的咸菜窝头和面粥都变得香味宜人,海棠吃的凶,脸颊圆鼓鼓的,依旧往嘴里不停送。 张二娘在一旁拿着蒲扇帮她扇风,脸上心疼的直抽抽,“海棠,下回这进山的苦差事还是换娘去,你一个女娃娃家,娘心里担心了一早上啊。” 海棠吞了嘴里的窝头,咕咚一声又喝了口清黄小粥,这才喘上口气,笑道:“担心啥,您看我现在不全手全脚回来了吗?换您去,可不是我说,跑的不如我快,脑子不如我好使,遇到那大畜生,您都能被吓瘫了,还跑得动?” “哟,有你这么笑话娘的吗?”张二娘被海棠一番挤兑,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娘,您就放心吧,女儿我长大了,可比小时候还厉害,就算柱子哥不跟着我,我也能行。反正咱们也只在这青山边上晃荡下,采些吃的便够了,不会往那危险地方去的。” 蒲扇“呼呼”声不停,凉风阵阵,张二娘自己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却全然不顾,她接着说道:“你倒是会说,娘说不过你,也不能由着你。下回还去,跟着村里的婶子们一块儿,有个作伴的,娘这心里也舒坦些” “是,是,是,我哪敢不听您的话。”海棠嬉笑着回话,眼珠子一转,突然记起什么,赶紧催促张二娘道:“娘,快看看我背篓里的野鸡,这一早上也没了动静,该不会是闷死了吧?” “哎呀,你这孩子,弄这东西回来怎不早说啊”张二娘听了这话,急急的扔了蒲扇,往背篓里检查去。 这背篓自从进门之后,就被海棠丢置在了一旁,张二娘帮着她卸下来之后也没有去特意看过。 海棠为了掩人耳目,在这背篓里头还塞了许多野草,就算有心人查看,也看不出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