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切自然懂得比她多,只怕只怕这一回她是真想多了! “娘知道你想啥,去年冬上,娘也觉着他两个成一对儿没啥错处,可这半年,娘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啊,就没有让姑娘家等的理儿”张二娘摇着蒲扇,叹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道:“杜鹃这孩子就是个死心眼,让她娘没过几天好日子,尽为她操心了” 海棠呐呐着听张二娘絮叨,心里也是乱糟糟一片。 阵阵凉风吹过,头顶的葡萄叶子一阵飞舞。 “海棠啊,回头把这山药分点给你舅舅家,我看这干果子等两年也卖不上好价钱了。这山药是个稀罕物,早些让你舅家种上,也能赚些糊口。”张二娘换了个话茬,摇着蒲扇说道。 “嗯,都听您的。”海棠有气无力回她。 月亮慢慢爬上头顶,空气里的热度慢慢下来,四野一片寂静。 张二娘抱着孩子起身,要回屋了。 海棠拿火折子点好油灯,给她娘带路。从东屋出来,她也觉得有些乏了,慢慢往自己房里去了。 月夜无声,海棠在床上翻来滚起,也渐渐沉睡过去 夜半,一墙之隔的庭院里,突然跃进来两个影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黑衣黑裤,白皎皎的月光下,依旧看不分明这二人的嘴脸。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那矮胖的领头,直接朝仓房而去。到了门口,他侧开身子,给身后的瘦子挪了个地方。 明晃晃的铁丝抽出来,三两下工夫,把门的大将军便被打开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高瘦男人率先进了仓房。 “噗”一声,黑暗中亮起一点微光,矮胖男人伸长脖子,朝屋里张望片刻,压着嗓子说道:“果然是盐巴被卖了,陶罐都没了。” 说完,一阵沉默。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眼中俱都骇然,继而转为狂喜。 小心退出屋子,落锁,两人再次翻墙出院。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拖沓之处。 院外的杨树下早就等着另外一人,许是等的不耐烦了,见这两人出来,他急匆匆迎上来问道:“如何?” “发财了,大哥,果然如二哥料到的那般!”瘦高个掩藏不住惊喜,但依旧小心压抑着声音。 “当真?”被称为大哥的男人,目光灼灼,如同虎狼,盯着矮胖男人。 “我的地盘,还会弄错,咱们这次真要发了”矮胖男人洋洋自得,回道。 “好兄弟,有哥吃肉,就少不了你那一份”“大哥”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几人低着头细细说了一阵,回头冲着小院看了几眼,再次速速离去。 天色慢慢亮了,太阳爬上来,空气炎热,知了的呱矂声更甚。 大山带着桩子在午时末赶回了家,家里的钱财全都存进了最大号的钱庄,存根交给张二娘保管。出了一趟门,大山还带了些新鲜的吃食,胭脂一类给张二娘和海棠。喜得张二娘看了又看,高兴的忘了北。 而最得意的人当属桩子了,这小子出去见了大世面,这下不得了,喋喋不休讲了一中午的话,称赞西河城是多么的热闹,房子是多么的好看,地面是多么的干净。直到吃完饭,他才歇了嘴,被张二娘赶去午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