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内,温年去厨房烧了壶开水,又清洗了三个玻璃杯。 回头依稀听到温如华开口:“齐斯,在这一起吃晚饭吗?” 温年张了张嘴唇:“妈……” 目光不经意在半空对撞,未完全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唇边。 周齐斯懒怠移开目光,朝着温如华看去,却是一道应声。 温如华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温年瞧着男人神情,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但看温如华开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温如华没什么胃口,温年在询问过周齐斯意向后,只简单煮了些清汤挂面。 用餐的小方桌,往常的很多年,只有两个人,此时却多了一个人。 温年半垂着头,咬着挂面,目光忍不住偷偷瞟过去。 周齐斯却像是感知到般,微掀眼眸,朝她瞥了过来。 明明他的神情如常,甚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温年还是瞬间垂眼,避开这双漆黑眼眸。 像个被抓住做坏事的小孩。 吃完饭,温年去房间里整理衣物,前几天回潮,散发着淡淡的潮湿霉味,将不能机洗和染色的筛出来,才把其他衣物一股脑放进洗衣机里。 又看到床边的努努狗狗玩偶们,是她买的经典款,抱起放到了待洗篮筐里。 洗衣机成功运作,发出声响,温年就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拿出手机,写起下周的备课教案。 温年习惯先写电子版,再誊录到教案本上,同组的小杨老师,惊奇她也太认真了点,对此,她只是轻笑了笑,解释只是多年强迫症的习惯作祟。 写完教案,温年等了会,将洗好的衣物都晾晒到阳台上,又把三只努努玩偶,用大夹子固定好,排排靠在一起,晚上起了风,清爽凉意扑到脸颊。 等到完成一切,温年走到客厅,却发现本该在客厅沙发聊天的两人,此时却不见踪影。 视线瞥过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小时。 温年朝着旁边看去,温如华房间的房门半掩,泄出的橘色灯光,撒下斜长菱形的光条。 走近几步,里头的说话声,清晰地从门缝传出。 两人一躺一立,从温年视线看去,橘色柔和的灯光,清晰描摹男人深邃轮廓。 “小年从小性子静,不怎么爱说话,有一会回来,眼里亮晶晶的,怎么看都是期待开心的样子,问起来,原来是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堆了个大雪人。” “一直要拉着我出去看,雪天路滑,她又跑得急,刚到就摔了个大跤,整个人栽进雪人里,满身都堆满了雪,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又突然像个雪人一样,弯着眼睛,朝着我一直笑……” 温年站在原地,一开始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笑,唇角泛起清浅笑容,心里又觉得有些糗,那些傻气的黑历史,就这样直接被暴露。 可慢慢听着温如华讲的件件往事,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心脏像是被蜗牛探出的触角,很轻地挠了那么一下。 温如华没停的说话声,裹起泛涌的困意,渐渐变得含糊起来,温年微垂目光,迟迟没有往前迈步。 而是回到沙发,静静坐了下来,继续写起纸质版教案。 没过多久,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尽管是细微的声音,温年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下意识从教案上抬起头。 周齐斯朝她看来:“伯母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