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吃食,就有那开朗些的哥儿找姚灼搭话了。 “你夫君对你真好,还陪你来排队,给你买零嘴。” 说话的是个也半挽头发的哥儿,个头小小的,比姚灼矮半头,想必同样成亲婚配了。 姚灼抿了抿嘴唇,腼腆笑道:“今早本是要去方大夫医馆的,没成想今日他来义诊,便来排队了。” 对方哥儿摇摇头,不虞道:“我家那口子成日里就知道闷头打铁,这粗人就是不如读书人体贴!” 后面一位稍微年长些的哥儿,见姚灼吃着山楂糕,看着他都觉得酸,不禁笑着插话道:“我瞧你爱吃酸的,可是来诊喜脉的?” 此话一出,前面那位娇小哥儿忍不住朝姚灼的腹部看去,疑惑道:“看你这腰身,不像呢?” “只是有些猜测,还不知是不是。” 姚灼说出来后,觉得耳朵都在发烫。 “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没生养过的,不过我怀我家老大的时候,也是口味变了许多,来看看总是放心。”年长些的哥儿抱着过来人的心态,闲聊道:“你和你夫君都年轻,成亲多久了?” “大半年了。” 娇小哥儿听了,也笑道:“还不到一年呢,不用心急。” 三个人聊着天,吃着糖,队伍不知不觉间缩短了许多。 轮到排在姚灼前头的娇小哥儿后,一个小药童就来拦着姚灼,示意他和前面保持距离。 姚灼感受了一下,发现在这个距离,只要前面看诊的人不高声说话,就听不到任何内容,这样也就不必担心,一些私密症状被人听去了。 姚灼见状放心了不少,长出一口气,没多久就到他上前了。 方大夫令他露出手腕,搁到脉枕上,随后问道:“身上哪里不舒服?” 姚灼遂把他近来的口味变化和猜测,同大夫说了。 方大夫见多了这样的事,眼皮也没抬,当下垂眸诊脉,同时也问了其他几个问题。 姚灼一一作答,一颗心高高吊起。 几息过后,方大夫轻轻摇头,姚灼的心又剧烈一沉。 果然,只听大夫道:“我并未诊出喜脉,你尚未有孕。” 姚灼难掩失落,但想到自己的本来也没什么害喜的症状,本来此举就颇为唐突,便道:“我明白了,谢谢大夫。” 方大夫点了点头,见姚灼要起身离开,叫住他道:“你先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医馆?” 姚灼有些惊讶,答道:“是了,几月前我去找您请过脉,那时您给我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那时您说……” “您说过我不易有孕。” 这会儿联想到人家当初给了诊断,自己却冒冒失失地来了,姚灼顿感尴尬。 不料这方大夫却莞尔道:“我这人不敢说过目不忘,但只要来过的病患,我都多少有些印象。今日看你的脉象,却是调理地很不错,过去我的诊断,已经不做数了,不必再当回事。” 姚灼原本坠落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他追问道。 方大夫道:“简单来说,你与你夫君顺其自然便好,有缘时,孩子自然会来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但你脾胃有些虚弱,那酸物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不仅没受孕,还被剥夺了吃梅子机会的姚灼,因为方大夫的那句话,心情也未见得有多差。 但也没多好。 尤其是当他走到严之默的面前,看到严之默蕴藏着点点期盼的眼神时,更是觉得很是伤怀。 亲眼目睹了姚灼一路走来神情的变幻,严之默也多少猜到了结果估计是不如二人所想的那般。 他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姚灼便颔首低声道:“方大夫说了,我未曾有孕。” 他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夫君,对不起。” 联想到昨日严之默的小心,他应当是很期待有一个孩子的吧? 不料等到的,不是严之默失望的言语,而是落在发顶上的温柔摸摸。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我脑袋一抽冒出这么个猜测,也不用累得你空欢喜一场,对不对?” 一些心虚的弹幕在此刻飘过。 【快告诉我,默宝不是被我们误导了……】 【主要是一般爱吃酸的和辣的,基本都是有了嘛(弱弱)】 【没事没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该说不说的,我还是投个鱼雷吧——】 两人站在僻静处,依偎在一起。 哪怕偶尔还是会有路过的人,因好奇而往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