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来。” 毕竟论起来都成亲三月了,实在也不必遵循一些礼数。 譬如饿着肚子,盖着盖头,坐在婚床上等夫君进门。 姚灼掀开了喜帕放在一旁,拿起筷子,让如意陪着自己,踏踏实实地吃了一顿饭。 严之默已经算不出手中这杯酒,是自己今夜吃的第几杯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很低,要想喝醉还是挺难的。 但挡不住原身过去因为身体缘故,就没有饮过酒,哪怕现在身体好一点了,酒量也还是差得可以。 在旁人看来,严之默不过才喝了没多少,看起来就仿佛醉眼迷蒙了。 因本就是熟识的人凑在一起,庆祝严之默与姚灼的新宅落成,也犯不着非要把“新郎”灌醉。 眼看夜也深了,村长就做主让大家散了,留了几人帮着撤下桌上的碗碟送去后院的厨房。 而严之默则在元宝的护送下,摇摇晃晃,步伐不稳地朝卧房走去。 他在门口站定,用力抹了把脸。 这种醉酒的感觉,对严之默来说很是陌生。 脑袋有点沉,步子也有些飘忽,但人却是依旧清醒的。 手指扶上门框,突然有了些许“近乡情怯”的情绪。 刹那间,一些如今大部分时间,严之默已经不会记起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他上一世的病痛,上一世的孤独,如今回首而望,竟都似乎格外遥远。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的小夫郎,正在眼前的屋子里等自己。 唯有这一点是真实的,就已足够。 屋里的姚灼早就得了如意的消息,片刻之前就已重新戴好喜帕,于婚床中间,矜持端坐。 伴随着严之默的进门,元宝和如意都默契地退了出去,将门自内向外,缓缓关阖。 严之默一步步走向床榻,而姚灼的手指也无意识地勾在一起,也生出一丝“新婚”的忐忑。 很快,隔着喜帕也能隐约瞧见一道身影在身侧站定。 姚灼轻咬住嘴唇,垂眸静待,刹那间,遮盖于头顶的喜帕被蓦地揭开,眼前乍亮,而他也被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 他缓缓抬首,仰头望向严之默。 郎君是夫君,亦是良人。 卧房里,烛影摇红。 自家产的蜡烛,自是不吝啬地点了许多。 床头床尾两侧,各置一落地灯笼,将屋内映亮。 严之默望向姚灼。 小哥儿本就不是清秀的长相,而是秾丽灼绝的。 而今薄施粉黛,容颜之盛,在严之默看来,说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饮了酒,多少有些恍惚,一不小心就看痴了。 以至于姚灼被他看久了,心里发慌,一双手不自在地一会儿扶一下步摇,一会儿拨弄一下耳坠。 片刻后,严之默才倏忽回神。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掀起喜服下摆,落座在姚灼身边。 离得近了,酒气大约浓了些,姚灼关切道:“你喝了多少?可觉得头晕?” 话音刚落,严之默就倏忽向前一倒,砸在了姚灼身上,顺势把人搂在怀里,扑向了床褥之间。 “夫君!” 姚灼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仰面躺倒。 床上洒了些红枣、花生,取早生贵子的含义,还有些硌人。 姚灼本以为严之默是急着洞房,可半晌后发现,自家夫君只是默默抱着自己。 他便又试探性地换了一声,“夫君?” 严之默眨了眨眼,似是回了神。 继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灼,你今夜好美。” 姚灼被如此直白地夸赞,哪怕来自严之默,也不禁躲开了对方的视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