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的目光朝着殷冥殃的车看去,那辆车还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有离开。 她收回目光,走到穆书的面前,想劝劝他,却听到穆书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 “哈哈哈哈。” 先是很小的轻笑,接着便是放声大笑。 他将戴在脖子上的香囊取下,用力的吸了几口,像是在吸着毒一样。 容鸢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亲眼看到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难忘的婚礼啊,确实很难忘。”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不愧是陈汝冰,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么,陈汝冰......” 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穆家的鬼。 今晚的风好冷,吹得容鸢浑身发颤。 看到这个状态的穆书,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穆书却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优雅的拿出手帕,擦着嘴角的血。 他的脸上再不见任何的悲痛,随手指了指一具尸体,“这个是她,让造型师把衣服穿上,婚礼还得继续。” 只听说过死人和死人结阴婚,哪里有活人跟死人结婚的。 “你疯了?” 容鸢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保镖将黑乎乎的尸体抬到了车上。 她想去阻止,双腿却怎么都迈不动。 穆书的目光真冷,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升了起来。 “穆书,你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把这个男人叫醒。 穆书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指了指车上黑漆漆的尸体,“容鸢,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和新娘子不能缺席,我们先过去换衣服。” 他浅浅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 容鸢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溢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浑浑噩噩的往殷冥殃所在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汽车前时,还摔了一跤。 鼻尖撞到地面上,难受得发酸。 一双脚在她的面前停下,她顺着这双脚看上去,发现是殷冥殃。 他蹲身,有些不忍的掐住她的下巴,“看清楚了么?你眼里的好人穆书,其实就是一个疯子。” 容鸢的眼泪掉了下来,脸上因为染了灰尘,看着脏兮兮的。 殷冥殃接过季倾递来的纸巾,轻柔的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你冤枉我,我很生气,你把穆书当成好人,我也很生气,容鸢,想要成为你心里的好人,未免太简单了。” 他擦完了眼泪,有些嫌恶的将纸巾一丢,淡淡的看着她这张脸。 一夜没睡,她的脸上满是憔悴,因为哭着,睫毛还挂着一层水渍。 她很少露出这副柔弱的模样,意外的牵动着他的心神。 “我并没有让陈汝冰去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起来,地上凉。” 他将她扶起来,发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光彩,知道她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穆书九岁那年,陈汝冰生了一场重病,穆书对她的所有爱,都是源于九岁之前,其实那场重病里,陈汝冰已经去世了,穆书也疯了,活下来的,不过是强迫一个无辜之人成为陈汝冰的疯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