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人来人往,前来吊唁的人看到颜沫混迹在殷家人中,都有些奇怪,不是说颜沫已经和殷冥殃分手了么? 颜沫看到大家都在打量她,不由得挺直了腰。 殷冥殃没有阻止她出现在这里,这是很好的信号。 也许她再努力一点,就能彻底抹去容鸢在殷冥殃心里的印记。 追悼会的最后,君九思出现了。 兄弟俩上次不欢而散,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见面。 君九思也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去世。 他拍了拍殷冥殃的肩膀,淡淡说了一句,“节哀。” 殷冥殃没说话,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 老爷子下葬那天,天空又飘起了雨。 殷冥殃撑着黑色的伞,看着老爷子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的气息更沉稳,也更不近人情了。 殷月也在一旁撑着伞,眼睛肿的完全睁不开,整张脸都是肿的,“爷爷对容鸢不薄,她却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心肠真硬,难道就因为和哥哥你吵了架,就否认爷爷对她的恩情吗?” 她气,说话声音也沙哑,短短两天,瘦了好几斤。 殷冥殃没说话,在这又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先回车上。” 殷月吸了吸鼻子,冷的直哆嗦,“哦。” 等她走后,殷冥殃将那支签拿了出来,单手轻轻一折,就断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反应都是淡淡的。 一世姻缘,这四个字的分量,怎么抵得上一条人命。 若是没有遇上容鸢,就好了。 雨渐渐的变小,殷冥殃伸手将墓碑上的一片黄叶摘掉,“爷爷,我会把容鸢留在殷家,你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他收回手,目光阴沉,撑着伞,朝着不远处的汽车走去。 那支签就那么躺在墓碑前,隐没进草坪里。 老爷子的后事办完后,殷家陷入了一片死寂。 晚上的饭局上,大家都沉闷的坐着,只有筷子的声音偶尔响起。 殷冥殃今晚就歇在老宅,众人也没敢打扰他,就连脚步声都轻了许多。 “咚咚。” 他的房间被人敲响。 他蹙眉,没有理会。 “堂兄。” 殷时倾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又敲了敲门。 殷冥殃将门打开,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提着饭盒。 “堂兄,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刚刚也没怎么动筷子,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吃点吧。” 他转着轮椅,将饭盒放到桌上,“爷爷的事情,你别把压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殷冥殃抬手揉着眉心,明显累极,“时倾,我现在没胃口。” 殷时倾微微低头,脸上有些纠结,“堂兄,那个......我听说容鸢来了,但是奶奶没让她进来,把她关在大门外了,外面还在下雨,你要不要去接她?” 老爷子的葬礼已经过了,她这个时候来,还有什么用? “不必。” “可是......” 那样淋下去,会感冒的吧,她前几天不是还在发烧么? “时倾,她喜欢淋雨,就让她淋着吧。” 殷冥殃将饭盒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