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何弋现在一个人住,晚上回家时奶奶让人包好了许多花胶、竹荪,嘱咐他回家让佣人给他煲汤喝。 第二天早上,阿圆做好早餐,何弋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看着她端着餐盘进餐厅,阿圆穿白衣黑裤,扎两根辫子,他记得她说自己十六岁,可是看起来根本不像。阿圆回头看见他,朝他一笑:“何生早上好。” 阿圆有一双极标准丹凤眼,笑起来时眼尾上挑,她虽瘦小,脸上却带有一些婴儿肥。 何弋对她说:“昨天带回来的花胶和竹荪你拿去,我不喜欢吃这些。” 阿圆有些惊讶,何弋却没再说什么,吃完早餐,他开车去上班,大学毕业后,何弋回国进入检察署工作,他甫一进办公室便觉得气氛有些低沉。连平时最跳脱的安理都正襟危坐,他没有多问,低头开始做事。 检察署楼下开一家大福茶餐厅,黄铜吊扇吱悠悠转,何弋向来点B餐,明炉烧鸭饭、冰火西多士外加一杯柠檬茶。他和安理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今天早上,老大发好大的火。” 服务生是十几岁妹妹仔,送来西多士和柠檬茶,多看何弋两眼,附赠一枚青春微笑。 安理饮一口柠檬茶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件萍兰村案。” 何弋记得是去年四月,当时正值旱季,许久都没有下过一滴雨,萍兰村是市区周边的一个村落,凌晨左右村内的一家纸厂突然起火,消防车赶去时纸厂几乎快烧完了,但是最惨烈的是,这场火灾的牺牲者多达上百人,灭火后清理现场时,一间厂房内竟然有近八十名女性死者,尸体烧焦的臭味熏得人呕吐,火灾突如其来,现场又如此诡异,当时有不少媒体跟进,政府紧急成立专案组,调查后发现,与其说这是一间纸厂,不如说这是一间专门贩卖人口的中转站。 “那家纸厂查到是兴合会周家的产业,查到这里已经没办法往下查了,所以早上老大才发了那么大火。” 兴合会是本岛有名的社团组织,大约十年前,话事人周云昌在回家途中发生车祸,当场死亡,第二日周太太自杀,两人唯一的女儿下落不明,兴合会由周云成接管,他全力笼络政府高官,事业发展蒸蒸日上。 萍兰村的事查到这里,即使再往下查也没有结局了,安理不由得有些唏嘘。 一整天,署里的气压都有些低,下班时,何弋和安理两人乘电梯,安理伸了个懒腰,顺势将胳膊搭到他肩上问道:“何生,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安理爱玩,一月工资大半付给酒吧,何弋将他的手拉下,拒绝道:“不了,我要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