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束星逐渐不满足于让他奔跑,变本加厉,想到了更过分的手段。那时候跑酷在国外很火,国内却少有人这么玩。历束星颇感兴趣,但不想亲自尝试,便命令他跑给自己看。 “你这身板这速度,不跑个酷可惜了吧?给我跑,跑得好有赏,跑得不好……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夜里无人的工人球场成了他最初的跑酷场地,他必须从栏杆上翻越,从墙上跳下,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稍微想要反抗,历束星就用母亲的安危来威胁他。 终于有一次,他内心极其痛苦,放学之后,悄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哭了起来。身后有人走来,他连忙擦掉眼泪。来的是薛晨文,历束星班上的语文老师,据说是南溪中学最好的青年教师。 “你怎么了?”薛晨文递给他纸,“考差了?” 他摇着头,沉默不语。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像将世界隔绝开来。薛晨文陪他坐在楼梯上,他不说话,薛晨文也不说话。那一刻,他其实很想向薛晨文倾诉,但薛晨文会站在他一边吗?薛晨文敢得罪历家吗? 就这么坐着,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雨小了,薛晨文站起来,朝他伸出手,“回去吧。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 他点点头,“嗯。” 那次相遇并未改变他的困境,历束星和平依依仍旧变着方儿折磨他。他在田径队的成绩有所下降,尤老师给了他更大的压力。 简单的跑酷已经满足不了历束星,历束星将他带到工地、废弃的工厂,要他从高几米的墙上桥上跳下去。他身体再轻盈,身手再敏捷,也还是受伤了。历束星不得不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他又在学校遇到了薛晨文,而这次哭的换成了薛晨文。那是一个晚上,田径队的训练刚结束,他看到薛晨文靠在栏杆上发呆,走近才知道薛晨文哭了。 “薛老师,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薛晨文连忙擦掉眼泪,但也许是太难过,根本擦不过来。 “谁欺负你了吗?”他问。 薛晨文哽咽得说不出话。他搜遍全身,没有干净的纸,只得跑去小卖部买来一包,希望薛晨文还在。薛晨文没走,接过时轻声说着:“谢谢。” “你给我说过,困难都会过去的。”他不擅长安慰人,说得磕磕巴巴吧,“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谁惹了你,但你很好,肯定是让你难过的人不好。” 薛晨文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连忙别来脸,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须臾,薛晨文又跟他说了谢谢,看上去情绪稳定不少。他没有急着走,看到薛晨文捡起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他很好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