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也认出了这位副局长,吴展,当年他还是学生时,被前辈带到南山市协助破案,那时吴展还是中队长,和程蹴现在的职务一样。洛城和南山市近年来合作并不多,就算省里开会,吴展也没有来过,陈争和他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了。 “吴局。”陈争伸出手,“我现在在竹泉市的研究所工作,不算队长。” 吴展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说出的却只是客套话,“小程说你和机动小组的队员来了,我还在想,那我们就轻松了。” 陈争摇摇头,“还没什么头绪,我来见见被害人的家属。” 副局长自然都是忙碌的,吴展告辞,陈争看着他的背景,心中有些在意,他刚才的反应不像是见到一个普通的同行,但他到底想说什么? 病房里发出嘤嘤呀呀的声音,打断了陈争的思路,陈争推门进去,见罗母正在哭泣。 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但罗母的眼泪似乎不是悲伤,是恐惧和解脱。 “罗应强死了……你们没有骗我?”老妇人在病床上哆嗦,手上的输液针渗出鲜血,她望着陈争,眼中写满了惶恐,“你们是不是他派来试探我的!” 护士连忙处理针头,老妇人却躲得更加厉害,疯疯癫癫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赶来的医生说,她醒过来之后精神一直不正常,不断说着糊话,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独子的母亲。 陈争坐在病床边,耐心地说:“他遇害了,就在给你办过祝寿宴之后。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我是警察,正在调查这起案子。” 老妇人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病房,护士在她的药水中注入镇定成分,她终于平静了些许,然后向陈争提出一个受害者家属一般不会提出的要求,“我,我想看看你们拍的照片。你们拍了照片的吧?” 陈争说:“你是说现场照片?” 老妇人鸡皮一样的双手哆嗦着伸过来,词不达意,“就是他,他的照片。” 陈争从手机里找出尸体的头颈部特写,递到老妇人眼前。那画面必然让普通人感到不适,一旁的队员想要阻止,老妇人已经看清了,发出一声惊叫。陈争将手机收回来,“现在相信我们没有骗你了?” 一瞬间,老妇人泪如雨下,哽咽中夹杂着凄厉的笑声,看得医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争说:“你早就希望这个不肖子去死,对吗?” 老妇人猛然抽气,像是要背过气去,“不肖子?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陈争不急不躁地问:“怎么回事?罗应强已经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