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孔兵的肩,“我们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对老人做。” 但不该是袁章丰那样的方式。 来自肩膀的触感将孔兵拉回现实,看到陈争,他怔了下,一句“你根本不懂”卡在喉咙里。陈争用力在他肩上捶了下,“还没醒?” 他立马站起来,“谁没醒?” “醒了就去洗把脸,这两个人交待是交待了,但身上的疑点还很多,刘温然的案子也没解决。”陈争说:“孔队,你这一时半刻是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孔兵也就是被郑天说得魔怔了,对爷爷的愧疚、长期高强度工作的压力压下来,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但陈争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出现,一把就把他拍清醒了。 “陈老师,别教训我。”他一边抹脸一边说:“我才是队长。” 陈争点点头,“是是是,我只是个外挂。” 孔兵打起精神走了,陈争这时也需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想独自去阳台上待一会儿,手刚碰到栏杆,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主任,使不得。” 用的是很着急的词,语气却听不出一点焦急,陈争回头,看见鸣寒那张挂着一丝笑意的脸。鸣寒这个人,十次看到有九次都在笑,但笑这个动词被鸣寒演绎出来,似乎有了比本意更复杂的含义,这仿佛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和笑倒是没有多少关联。 鸣寒散漫地走过来,“我也来上个天台,陪你。” 陈争:“……” 深秋的风已经很凉了,陈争审完嫌疑人之后不是很想说话,若是换个人在身边,不说话又会显得尴尬,但旁边是鸣寒,倒是无所谓了。 须臾,鸣寒说:“看来我们当时都想错了,幕后黑手居然是个不图回报的‘大善人’。” 陈争说,“一般人理解不了这样的‘大善人’。” 在郑天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时,他们就讨论过曹温玫背后这些势力的目的,让中年女人去服务老年男性,提供近乎完善的中介渠道,却只提取可以忽略不计的分成。一个人的目的如果不是金钱,那就是比金钱更值钱的东西。随着案件的发展,有老人因为家庭冲突去世,那隐藏的目标渐渐清晰——从家庭开始扰乱社会。 然而真相却是,袁章丰想要打造一个老人不被忽视的项目,项目从人最底层、基础的生理需求出发。的确,人只是老了,不是连原始需求也没有了。 “你猜他们真是这么想的吗?”鸣寒问。 “调查还没有结束。”陈争并不正面回答。 “别这么严肃啊哥,现在不是案情讨论会。”鸣寒说:“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