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那我三天后就走了。” “五天。” 李燕燕一抖,发现岑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冷冷地看着她。 慌乱下,刚被她拈在指尖的发丝又落回领口里,总不好再捡起,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什么五天?”李燕燕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问。 眼里分明出现了瞬间的警觉,她掩饰得很快,还是被岑骥捕捉到。 那目光深深刺伤了岑骥,她终究是不信他的,即便是同生共死过,即便她上一刻还温情脉脉…… 岑骥嘴角含笑,眼神波澜不惊,讲出来的话慢条斯理,却异常尖锐:“五天后让你回淮南,你以为是什么?你怕什么?怕我反悔?认为我疯了,会不顾大局,破坏两军约定?……就为了你?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我没有。”李燕燕矢口否认,却心虚地垂下了头。 “……别忘了,”岑骥像没听见她的否认,自顾自往下说,“当初是谁自己送上门来?是谁先招惹谁?!” 岑骥上身前倾,双手狠狠按在李燕燕肩上,用力之大让她跌坐在脚踏上,免不了发出一声惊呼。 岑骥眼底溢出寒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激烈地质问道:“你早算好了对不对?在山村里,一分病痛演成十分,在白石山上自荐枕席……都是假的,不过是赌我不忍心!” 而她偏偏赌赢了!他让她赢的。 没有回答。 在他掌控下的人双眼微阖,睫毛颤抖不已,连俏丽的嘴唇也在抖……她害怕,怕到浑身发抖,却由始至终安安静静,绝不做无谓的反抗。 到了这时,她也还是逆来顺受的——不过是表象,她以为他会再次心软放过她?! 这念头让岑骥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他的唇已经覆在她轻颤的双唇上,没有前兆,也不温存,只有恨意和不甘,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 李燕燕全身力气都被抽走,意念都放在唇齿之间,任由那一处牵动着全身,直到肺腑里的气都被抽尽,将要窒息,才忽然停下。 来不及调整呼吸,肩上又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掼倒在榻上。 岑骥俯身,又要亲过来,放在她肩头的手却向下滑动…… 李燕燕一震,双眼圆睁,本能地向后挪了几寸。 钳制住她的双手突然松开,岑骥在上方撑起身体,神情阴郁,困住她,冷漠地看她。 “现在知道怕了?”他淡淡地说,不似平时那样沉稳,“招惹我会有什么后果,你到现在才想明白?……晚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岑骥心口一凉,丝丝缕缕的隐痛。 岑骥皱了下眉,略过那份疼痛,头埋到她颈窝里,而手掌却不大安分。 他声音几不可闻:“有很多次我都想……这儿,这儿,还有这儿……真的碰了会怎样?呵,可我总是想,很多次,如果做了,你会……” 他害怕。他竟然在害怕! 怕她好不容易才打开一点的心再次关闭。怕她因此远离。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种委身于人就会从此死心塌地的女人。虽然年纪还轻,时不时会流出少女的娇羞,但是对那些无聊的世俗之见,她好像看的很透彻,从没见她多么在意贞洁。后来,得知她的身份和她做过的那些事,原来婚姻之约也没被她放在眼里…… 也是,像她这样的人,必要时一切都可以拿来当作筹码,包括身体,包括自己。 ……那么,包不包括她的心呢? “现在……终于没什么好顾忌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