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岑骥突然说他也要跟范殊一起去涿州,五天后就出发。 而另一件…… 先头兵走了,大军也要整顿出山,古英娘也快走了,特意又来找李燕燕。 古英娘问得直白:“阿蕊,你觉得范殊怎么样?当你相公呢?” 李燕燕一愣,委婉道:“他很好,可我不想嫁……” 古英娘意味深长道:“那我知道了,你还是偏心你表哥。” “欸?不是——” “你别急,先听我说,”李燕燕正要辩解,古英娘却按下她,“我可听说了,除了范呆子,这山上有好些个打光棍的也都惦记上你了。” “他们说,虽然你是个病秧子,可年纪轻,长的好看,又是明事理的性子……嗐,其实只要是个女人,他们本来也不挑。再说,还有人想,娶了你,不就叫岑骥一声舅哥了,多划算啊。” 古英娘拉过李燕燕,低声说:“过几天,岑骥和范殊走了,我哥也得走,我嘛,虽然不跟到涿州,总也会离开一阵子。可有些人是要留下来守山的,就怕有胆子大的……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燕燕眨巴着眼,“可是……可……我毕竟是岑骥的表妹,他们、他们硬来就不怕岑骥吗?” 古英娘老练地笑,棕褐色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亮光,“我知道岑骥对你不一般。可光你知道我知道,没有用,你得让全寨子的人都知道。” “岑骥的女人和岑骥的表妹,对你来说一样,别人可不会这么看。” 哦…… 古英娘走后,李燕燕保持一个姿态,坐了很久。 默默做了决定。 那天岑骥回来时,李燕燕没像往日那样,待在屋子里,却裹了厚厚的衣服,在院子里等他。 岑骥心里一热,却反而拉下了脸,严厉道:“大冷天的发什么疯?还不给我进去,再生病你以为还和这次一样,人人都围着你忙前忙后?” 李燕燕上前,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在等你么。表哥,你出征前能不能再帮我做一件事?” “进去说。” 岑骥搡着李燕燕的背,轻巧地把她推进屋子里,边还说:“你每次叫我表哥,准没好事。” “说吧,又要干什么?” 李燕燕小声地说出了两个字。 “哈?!”岑骥听了,一脸惊恐。 “你还是当我没回来过吧。”他转身就要走。 “哎呀,求你了,求求你了,”李燕燕立刻拖住岑骥的胳膊,“我就只求你这一件事!” 她全部力气都放在手上,岑骥又不能真让她摔倒,只得停下。 “我没听错吧?”岑骥瞧了眼外头,“是大冬天呀,怎么就非要沐浴呢?再等等吧。” 李燕燕为难:“可我之前害热病,发了好多汗,一直不洗,身上都有怪味了。” 岑骥睁眼说瞎话:“没有。我没闻到。” “那是你鼻子不好用。而且,我都觉得痒痒了!” “痒痒你就抓啊!” “那还是会有味啊……” 李燕燕低着头,执拗地抓着岑骥,坚持己见。 岑骥默了片刻,问:“那你就不能……真不能等到夏天,去河里洗?” 李燕燕瞪他,好像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夏天?去河里?用冷水洗?” “冷水里沐浴会生病。”她肯定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