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中,袁青衣被左轮枪顶着脑门,却面色平静。 此时见到自己的闺蜜也恼了,忽然莞尔一笑,说道:“的确应该赔礼,可我却没东西赔给萧先生。女人的东西,无外乎财色而已。我年老色衰,自然入不了萧先生法眼,至于钱财,只怕……” “等等……”萧天擎忽然喊了声,等袁青衣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笑盈盈的说道:“袁女士妙音传神,风韵犹存,不必自谦。” 袁青衣年约三十五六,被他如此夸赞,虽说应该喜不自胜,可他明摆着戏耍,顿时愤懑不已。 但她毕竟有错在先,又被人用枪盯着脑袋,只能受此折辱。 柳媚却忍不住瞪了萧天擎一眼,说道:“难不成你还想要青衣姐以色赔礼?你……” 她想骂出口,却又不敢,一时张口结舌。 萧天擎哈哈大笑道:“色相不过皮囊而已,我有你就足够了。倒是袁女士的曼妙歌喉,世间少有,若诚心道歉,不如唱一曲如何?” 这话柳媚倒是爱听,心里的不满也没了,可却知道这极为不妥。 如果大家平日里聚会,让袁青衣唱几声,那自然没错,可现在你用枪逼着人家唱,那就是侮辱了。 但没错,萧天擎就是在撒气。 “冤枉!上天天无路,入地地无门,慢说奴心碎,行人也断魂……不想我窦娥,今日典刑也……” 袁青衣张口就来,却是一段念白。 萧天擎越听越不对,直到窦娥出来,才想到,她唱的竟然是《窦娥冤》里的选段斩娥,真是六月雪的天大冤枉。 萧天擎微微扣动左轮枪上的保险,她竟然还不换词儿,开口唱道: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造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 她声音悲愤,唱词凄凉,让人心生不忍。 柳媚走到萧天擎身边,拉了拉他袖子,说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冷静点。” 她已经被袁青衣感动了,那凄惨的哭腔,让她心里很难受。 但萧天擎没有放下枪,而是喝道:“让你的人滚出来,给老子玩埋伏这套,活腻歪了?别忘了,这里是海城!” 说着,他把枪用力一戳,袁青衣的唱词戛然而止。 柳媚浑身一震,赶紧朝着周围看去。 黑暗中,江堤下一阵黑影窜起,约莫有十几条身影,全都拎着枪,枪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远远的,就有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传来,“萧先生未免太过狂傲,我们远来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既然知道是客,那就该遵为客之道。上次你与老猫联合害我,我对你只是略施小惩。如今你们又来欺我,当我萧天擎是病猫喽?”他冷笑着问道。 郭鑫走上前来,柳媚这才反应过来,扭头不敢相信的看向袁青衣。 后者有些尴尬,没有去看她。 同时,柳媚与袁青衣都对萧天擎暗暗钦佩,他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连接个电话都没,却已经知道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郭鑫身边一个高大的男子喊道:“萧天擎,你不要太狂了,就算海城是你的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