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两只手抓着自己嫩白纤秀的脚腕,仰着头用堪称天真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对他有着不轨企图的男人。 秦王对上那两道视线,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进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去了似的。 谁说古板规矩的书生就一定呆笨?!只消一道眼神就能勾得人欲火焚身,便是原来的程秀棋,也没有这个本事。 秦王与他对视了片刻,用两手按住年修齐的肩膀,猛地俯下身来,脸庞贴近过来。 年修齐吓得向后一撤,手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只听“啪”地小小一声响起,虽然小却十分清脆。 秦王本来正欲在年修齐耳边说些甜言蜜语,也许能讨得他的欢心,还能再讨得一二点便宜来。尤其是这时候气氛正好――他以为的――却令不丁地挨了一巴掌,把什么旖旎风光也打散了。秦王不敢置信地瞪着年修齐。 年修齐忙收回手,缩着身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你!”秦王瞪着他,真不知要将他如何是好。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何况秦王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如今平白无故挨了人一巴掌,他心里如何不恼? 只是恼归恼,看着小动物一样战战兢兢往后缩的年修齐,他有再多气恼,也要全部吞到自己肚子里去。 “修齐,不要怕,本王不会怪你。”秦王柔声道,向年修齐伸出手去。 年修齐看着他的手,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避开秦王的手从他身边逃下床去。 他远远地跑到门边,回头看向仍旧坐在床边面色不善地望着他的秦王,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道:“秦王殿下,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秦王回答,打开门便跑了出去。 秦王这一次却没再将年修齐追回。他依旧坐在原处,动也不动,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修齐跑出了秦王的寝殿,冷风一吹,他才发觉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就跑了出来。只是此时他也不敢再回去了,只能抱起双臂,硬着头皮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好在□□的下人和侍卫规矩森严,就算看到这样的年修齐也只当没看到,目不斜视地做着自己的事,这让年修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走到一半,一道人影却突然出现在他前方的道路上。年修齐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居然是士丁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年修齐徽微一怔,想到秦王所说的关于士丁的那些事,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但士丁说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年修齐打起精神来招呼了一声:“士丁大哥。” 士丁打量着他。这位美丽的质子一身衣衫不整地从秦王殿下的寝宫出来,这样的情景,可以代表很多事情。他想要知道,却不敢问,也没有资格问。 士丁张了张口:“我送公子回去。” 年修齐一怔,忙道:“不用劳烦士丁大哥。” “我送公子回去。”士丁却坚持道,突然又放柔了声音,似低叹一般地道:“公子这样的人……应当珍惜。” 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此时在年修齐听来,却只觉得讽刺,又觉得悲凄。 “如此,那便劳烦士丁大哥了。”年修齐说着,便继续朝前走去。经过士丁身前时,士丁似乎想要脱下外衫,至少罩住年修齐单薄的身体,却终究没敢这么做。他只是落后一步跟在年修齐的身后,沉默地护送他回到他的住处。看着年修齐走进院门,士丁才再次悄然隐去身形。 年修齐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空无一人。他轻叹了一口气,在轻儿大惊小怪的呼叫声中走回房间。 轻儿手忙脚乱地拿出衣衫替年修齐套上,嘴里碎碎念道:“公子也太不小心了,冻着了怎么办。” 年修齐无奈道:“我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公子就是这么金贵。”轻儿瞪着眼睛道。 轻儿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指程秀棋,年修齐想着这一层,一时更加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轻儿替他将衣衫整理好,突然又取来一封信交给年修齐。 “今天六皇子来过了。他说把这封信交给公子,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六皇子?!”元铭?!年修齐悚然一惊。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心神,他怎么就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那天在李府,除了他和程秀棋为了解药而去当了一回贼,这个六皇子为什么也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