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傅筠是不会对自家兄长的事情多做询问。 尤其三公子箪是所有兄弟里唯一一个和他站在一处的人, 自然是笼络为主, 以和为贵。 但今天的场合格外重要, 傅筠不想有任何意外。 于是他端起酒盏,挡住了自己的口型,声音轻而又轻的进了三公子耳中:“如今各国使节都在,且有诸多仙君仙子,兄长还是不要和张仙子走得太近,殷勤之事也要收一收,以免引起误会。” 傅箪忙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从不敢有歪心。” 傅筠多看了他两眼:“那你找仙子做什么?” 傅箪嘴巴动了动,他本就不善言谈,这会儿有些急,更是言语呜哝,多了好一会儿才挤出来一句:“我寻到了个新的拳谱,想要和仙子探讨一下啊。” 但这并没有让傅筠的眉间舒展,反倒皱的更紧:“这不就是想要献殷勤么?” 傅箪一脸认真:“我们只是友好的探讨一下。” “怎么探讨?” “她先学,我陪练,”说着,三公子拍了拍口袋,“该准备的伤药膏药绷带我都准备着呢。” 傅筠:…… 这一刻,三公子是真的想要阻止一下自家哥哥了。 倒不是怕他对仙子动歪脑筋导致被雷劈,而是怕那位看上去纤细、其实一个打十个的仙女真的把自家哥哥的脑袋打歪…… 而就在这时,两人同时看到了张苗苗。 在所有人都穿着鲜亮的宴会现场,黑衣黑裤黑长发的张同学着实是过于显眼了些。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而是径直朝着大殿外走去。 在她身边是一袭长裙的何依依。 或许是为了在诸国齐聚的现场做个宣传,帮着自家店面更上一层楼,今天的何依依是精心打扮过的。 妃色百花裙,烟霞织锦衫,指尖豆蔻在袖中若隐若现。 作为“奇迹依依”的掌柜,何依依在妆造上惯是愿意下本钱的,这次也不例外,让人眼前一亮。 已经有不少贵妇贵女凑在一处,打听这位仙子,尤其是要知道仙子的裙裳从何处来。 估计过不了多久,她的店铺流水又要涨起来了。 换成平时,何同学必然会浅浅一笑,将欢喜藏在其中。 可此时的何依依却一点都没有娴静淡然的模样,反倒格外着急。 明明她在推广饰品的时候,经常对着那些贵族人家宣传说,之所以女子戴流苏,和男子戴玉佩一样,都是为了约束自己,行走坐卧都有章程,不疾不徐才好,流苏摇晃和玉佩叮当都会为人侧目。 偏偏今天落到了自己身上,却是全然不顾了。 耳边流苏一甩一甩的,腕子上的玉镯也磕碰出了清脆动静。 即使比张苗苗矮了些,也没有对方的逆天大长腿,还穿着裙子,却依然不妨碍何依依堪比竞走的步速。 张苗苗急忙跟上,眼里带着稀罕:“难得看你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做什么?” 何依依头也不回:“救火。” 张苗苗猛地睁大眼睛:“着火了吗?我打个119……额,消防叔叔的电话估计打不通吧?” 何依依虽然满心焦急,但还是没忍住笑,伸手抓了她胳膊一下:“就算你打通了,隔着次元,人家也管不了你啊,”声音微顿,“我的意思是,事发突然,万没想到卫国使臣里居然有钟家人。” 钟家? 哪个钟家? 鉴于原住民数量多,张苗苗又大多时间都呆在齐国王宫里,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迈步出了大殿,才回过神来:“你身边那个钟尧吗?” 何依依点头,声音发紧:“他和他家关系不好。” 张苗苗:“有多不好?” 何依依一时间也解释不了太多,于是一言以蔽之:“宅斗文的小炮灰,商战文的美强惨。” 张苗苗:…… 这形容,虽然不完全懂,但是大受震撼。 心情莫名,张苗苗思索片刻,才轻声道:“你不觉得你对钟尧的关心太多吗?” 何依依想也不想:“他腿脚不好,虽然装了假肢,但依然是个能领残疾证的,自然要多关注一些。” 一句话,就让张苗苗恍然。 关爱老幼病残孕,构建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于是,便不再想别的,带着人一道离开了大殿。 而此时,钟尧正在走廊尽头。 他坐在轮椅上,双手抱着暖炉,却依然暖不热冰冷指尖。 他的眼睛看向了对面的几人,声音轻轻:“你们将我叫到此处是为何?虽然这里隐蔽,但终究是齐国王宫,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我都逃不掉。” 而对面一位留着山羊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