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她的丈夫和周词白欢爱的画面—— 在她孤零零守着霜霜的时候,在她一个人枯坐到天亮的时候,他抱着年少时的情人耳鬓厮磨,在床榻上做着曾与她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 自然,他和周词白还会有许多话说。 他们在漫长的冬夜里,在彼此的体温之中,尽情诉说十年来的思念,也许他们还会谈论彼此婚姻的不幸,也许金城会告诉周词白,他娶了一个多么不讨人喜欢的乡下太太。 背叛……栓 沈绣婉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她胃里翻涌出一阵阵恶心,颤抖着声音强调:“你别碰我……” 傅金城也坐起身。 他没料到,沈绣婉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虽然在医院里照顾周词白,但并没有碰过她,每天探视完毕,他都会坐方副官的汽车回私宅休息。 他揉了揉眉心。 他只不过是起了一点玩心,想看沈绣婉为他吃醋,权当做夜里的一点小情调,却不想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要跟他这样闹。栓 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兴致全无,缓声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抗拒这桩婚姻。后来我提出离婚,是你自己不肯。沈绣婉,你明知道我爱的女人是谁,你也明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即使如此你依然不肯离婚。现在你又要跟我闹,你以什么立场和我闹?现在的处境,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不是吗?” 房间里一片昏暗。 浅薄的雪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沈绣婉隐约能看见傅金城的轮廓。 明明房间里暖气充足,她凝视男人,却忍不住浑身发抖。 是啊,她确实没有立场,管束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她算什么呢?栓 妻不像妻,友不像友。 像是被傅爷爷硬塞给他的一块旧抹布,被他这样的嫌弃。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对他失望过,不是没有产生过离婚的念头。 可是…… 可是,他总是在她快要积攒到足够的失望的时候,给她一点甜头尝,像是故意吊在兔子面前的胡萝卜,她眼巴巴地看着那根胡萝卜,她以为她再稍微努力一点点就能够到,但其实穷尽毕生心力,她也触及不到半分。 他用阴晴不定的态度,令她在感情中患得患失日渐卑微,她亲手捧着自己的心献给了他,从此自己的情绪和人生都被他彻底掌控。 他用暧昧编织成一张情网,轻而易举就把她困在了这里。栓 从此,逃不脱,放不下,舍不得。 她十六岁就嫁给了他。 那一年她还懵懂无知青涩稚嫩,还不知道什么是齐大非偶,她只知道自己对这个英俊矜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