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指指点点,言语中尽是斥责之意,他们就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之人,若非是新帝顾念旧情,他怕是早就被处死了,还能在此撒泼。 其中一胆大的百姓道:“也不想想为何一个活生生的人会郁结而亡,明明是自个儿犯下的罪过。” 另一人附和:“是啊,当日世子夫人将东方公主带出来时,简直不能看啊,谁能想到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的人,背地里竟那般的嗜血残忍!” 有人说了,其他人也就不顾忌了,好不遮掩的斥责着。 “若是在祁府啊,东方公主怕是早就不成人形了!” “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要太尽兴。 饶是萧书祁脸皮再厚也没脸在国公府门口站下去了,目光阴恻恻的看了眼围着的百姓,狠狠的甩了衣袖上了马背,‘驾!’疾驰而去,落荒而逃的背影显得十分的滑稽。 百姓们手中准备的烂菜叶子还没来得及扔呢。 一个个的不免有些遗憾。 这可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心思去寻的烂菜叶子呢,就应该狠狠的丢在这样的人身上,让他遗臭万年。 只是人走了,他们也不便留在此处了,一个个的哄散了。 接下来的时日,叶黎书便操持着东方姝的后事,因为她不是国公府的人,所以只能草草的结束,不能大肆的办,推棺之人正在街道上走着,前头一匹骏马将他们给拦了下来,紧接着马背上的男子翻身而下,径直的朝着棺椁这边走来。 目光空洞,身影凄凉。 手将将要碰到棺椁时,叶黎书挡在了他的身前,“祁公子,你这是作甚?拦着棺椁,这是想要让死者死了都得不到安息吗?” 萧书祁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流露着浓浓的忧伤,“不是,她不会死对不对?不是说情况已经好转了吗?不是说都能下床榻了吗?怎得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不信,我不信,定是你们骗我的……” 他情绪激动的推开叶黎书冲到棺椁旁,手颤抖的慢慢的抚摸上,“不是的……不是的……” 左逸要上前将他给拉扯开,叶黎书朝他摇了摇头。 迈着步伐缓缓上前,眸光中满满的都是讥讽,“你说,若是东方姝在的话见着你这副模样该是笑呢还是哭呢?亦或者说,该是感动呢,还是嘲讽呢?” “祁公子,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迟到的深情比草贱!” “你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做给谁看?做给周围的百姓看吗?便是我都替你害臊的慌。” 语落,吩咐道:“左逸,将祁公子拉开,莫要坏了亡人的心情。” 棺椁继续朝着街道走着,纸钱不停的在空中飘荡着,疾风而过吹的四处散落,尘土飞扬,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儿竟已阴云密布,好似下一瞬就要落下豆大的雨点似的,周围的百姓觉得十分的渗人,不免匆匆的离开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