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不敢看世子的眼。 连瑾聿紧握着叶黎书的手,漆黑的眸子瞥了眼一旁的葫芦。 “郎中,随我来!” 用手将床榻上昏睡着的叶黎书鬓角上粘着的碎发拨开后,连瑾聿起身走到一旁的箱子里头拿出金疮药来递给了玉竹:“给你家姑娘涂上,切记轻一点,莫要弄疼她了!” 话是如此说,可他怎会不知即便是力道再轻,依旧还是会疼。 伤口沾染上了药就像是撒了盐巴般,腌渍的极为疼痛牵扯着你浑身的肉都在跟着颤抖着,他能够忍受,可圆圆怎能受得住! 走出去,垂着脑袋站在院子外头,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双拳紧紧的拽着谁也瞧不见世子面上的神色却知晓他是怒气到了极点的,这会儿谁也不能惹他,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啊---’ 屋子里传来叶黎书的闷哼声。 连瑾聿握着的拳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柱子,门口匆匆赶来的晋国公与国公夫人一进来就瞧见这一幕。 俩人对视了眼。 还是国公夫人上前几步,小声的问:“聿儿,里头可是叶府二姑娘?” 其实不用问就已知晓里头的人了,从未有人能让自个儿的儿子这般失控的,只是今日不知晓生了什么事了竟让他如此的阴沉! “聿儿?” 见儿子不理会,国公夫人又唤了声。 过了良久,连瑾聿才抬首,漆黑的眸子还带着方才狠厉的猩红正慢慢的退却,紧握的拳头也在慢慢的松开,只双唇紧紧的抿着,“父亲,母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他似是不知晓自个儿的身子还受着伤呢,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国公夫人早已红了眼眶,拽着晋国公跟在儿子身后。 叶黎书醒了,下半身传来的刺痛让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无底的旋涡中,生生的在里头搅动着身子的所有感官都被尽数的放大,疼的她只能紧紧的拽着床铺上的褥子,紧紧的咬着牙根才不至于嘶喊出声。 所有的感官都在提醒着她。 疼!浑身无止境的疼! 床铺上的人动静有些大,惊醒了靠在一旁假寐的玉竹,睁开眼上前:“姑娘....您醒了?” 叶黎书满头大汗,这才注意到自个儿所在的地儿根本就不是自个儿的别云居,床铺是竹床就连一旁的软凳软椅也是竹子编制的,细闻之下能够闻到属于连瑾聿身上的那种清冽的香气。 她....在连瑾聿的翠竹居?! “怎得不回府中,来国公府作甚?”叶黎书问,手扒拉着一旁的床柱就要起身,触及到身上的伤口又闷哼了声。 玉竹忙上前搀扶:“姑娘,您在皇宫内便昏倒了,世子在宫外候着的,见着您之后便急切的抱着您来了国公府....您如今受了外伤不宜乱动....” 只床榻上的叶黎书不听劝。 她怎能夜不归宿啊,若是传到了宫里那人的耳中,怕是又要生一番事端的。 她一人受罪无妨,莫要拖累了尚书府与国公府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