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伸手推了推,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奈何被快速扣住了手腕,只听得某人坏笑,“这下……小娘子跑不了吧?” “求郎君怜惜,可要快些……”她话不成话,句不成句,“不然叫你家夫人见了,怕是要醋……啊……” 屋内,炉火正旺。 轻捻慢拢摸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一夜无眠,一夜好眠。 容九喑走的时候,温枳还睡着,睡得很沉。 叮嘱了叶子两句,他便压着脚步声离开。 叶子守在外头,四月则趁着这间隙回了临风楼一趟,那边来信儿,说是陈叔回来了。 与陈叔一道回来的,还有怪医甘彧,虽然伤势未愈,但到底是不放心温枳,怕她控制不住这一身的南越皇室血脉,万一做出什么事,被旁人误以为…… 在大夏的人眼中,有些天赋异禀和传承,如同妖孽鬼邪,不可轻易展露,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连带着大夏那些文人墨客都曾著书写上:南越多妖,近邪,魅寻常,不可进也! 有这么一句话在,所有人对于南越的印象便都停留在了“妖魅”二字,生怕招惹邪祟。 “小姐没事吧?”陈叔见着四月过来,赶紧上前询问。 四月连连点头,“不只是没事,还……”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门口。 甘彧面色依旧苍白,纵然自身医术高超,但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是真的,所以这会恢复得也不是太好,尚有伤疾未能痊愈。 “还什么?”甘彧忙问。 四月抿唇,“还收拾了……萧长陵!” 甘彧不语。 陈叔愕然,“如何收拾的?我们进城的时候,听得城内有议论声,说是什么死了一次又一次,难道就是、就是萧长陵?” “是!”四月点头。 闻言,陈叔和甘彧对视一眼。 陈叔不说话,倒是甘彧思索片刻,低声问了句,“用什么办法?” “血蝙蝠。”四月低声说。 音落,二人沉默。 陈叔可能不太清楚,这血蝙蝠的攻击力,但是甘彧很清楚……并且知晓这血蝙蝠的由来。 “从……亡灵之城带出来的?”陈叔低声问。 四月很是认真的点头,“嗯!” “好嘛!”陈叔揉着眉心,“没完了是吗?这……这要是再这样下去,小姐与南越的羁绊不是更深了吗?若是让你们那位吃里扒外的大公主知道,还不得杀到我大夏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