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最后也只得无奈道:“胡闹。” “我就胡闹,我就不准你收她当徒弟!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哭,哭死在你面前,让他们既没有外祖父,又没有娘!” 言罢,姬小萌果真哭得更厉害了。 高手也是人,且还是一位父亲。 姬无疾终究看不下去,明知那眼泪都是演出来的,却仍忍不住伸手抚摸起姬小萌的头,心疼万分道:“好了,别哭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姬小萌抽泣着抬首道:“你答应我,我就不哭。” 姬无疾沉默了半晌,道:“我答应你,不收她当徒弟了。” 姬小萌小声道:“还有呢?” 姬无疾又沉默了半晌,道:“也不让她留在无花谷。” “还有呢?” 姬无疾长叹一口气,无奈到了极点,道:“崔灵什么都不必为我做,就当这回是我白出了一趟谷,白救了一个人,这回你应当满意了吧。” 姬小萌顿时去了哭腔,甜声道:“满意极了,女儿就知道爹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姬无疾听后,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无奈,两种表情杂在一起,没什么深意,父爱而已。 如果说这世上,有人能让铁石心肠的姬无疾改变主意,那这个人一定是姬小萌。 如我所料,姬小萌做到了这件事。 但这并非是她的本事,而是因她有个爱女胜过老命的爹。 此刻的姬小萌眼中的泪早已干,偷偷地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唯有报以感激一笑。 我见事已成,向姬无疾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谢后,便悄然离去,不愿再留在此地,怕扰了他们父女团聚。 待二人叙完话后,姬小萌又寻到了我,转述了一些楚桓的话,也言明了一些京中之事。 我听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何时出发的?” 姬小萌道:“十日前就出发了,桓哥哥说,皇帝要去无花谷求医,怕爹爹为难你们,便让我来当个和事佬。” 我虽瞧不见自己的脸,但我知自己的脸色已开始变得难看,因为姬小萌的双目中露出了不解和畏惧之情。 她关切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凶巴巴的。” 我平静道:“没什么。” “只是发觉又被人给算计了。” 我原以为此话也能说得平静,岂知一开口,便携了切齿之音。 她奇道:“这世上还有人敢算计崔灵?这不是自己作死,找不痛快吗?” 我微笑道:“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一个极爱作死之人。” 姬小萌似被我的语气和神情给吓着,不敢应答,静悄悄地走了,徒留我站在原地,细品和风。 风能带来凉意,带来芳香,也能带来思绪。 黑市那日,我犯了一个错。 我以为爹掌控了一切,到最后才发觉掌控一切的人原来是他。 而如今,我又犯了同样一个错。 我忘了如今大权在谁的手上,更忘了写“清北派”三个大字的人不姓崔,而是姓楚。 只有他才喜欢患难见真情这种桥段,只有他才编得出这般莫名其妙的狗血大戏,也只有他才请得起这群人来演这出戏。 因为天下都是他的。 郭师兄寻到我时,亦被我的神情给吓住,愣了片刻,才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