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道:“那你的容颜为何不老?” 他诚实道:“清北派的上乘功法修炼到极致后,有相同之效。” 我不再看他的面孔,转而看向他的满头白发,道:“瞧着这上乘功法似也有些缺漏。” 他会意后,平静道:“这世上的所有事都会有缺漏。” 我笑道:“此话不错,正因有缺漏,所以总会有人想钻漏子。” 掌门笑道:“而钻漏子的人从不分高低贵贱。” 我知他意有所指,顺着说了下去。 “不错。只要是人,不管他是天子,还是乞丐,或许都有想要钻漏子的一日。” 掌门笑意渐散,道:“草民见过不少想要钻漏子的乞丐,却还未见过想要钻漏子的天子。” 我道:“那掌门今日就要见到了。” 掌门脸上已无笑意,道:“陛下想要钻什么漏子?” “朕想要钻灵剑的漏子。” 话已至此,再多的遮掩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唯有开诚布公,也许才能赢得一丝好感。 掌门的好感赢未赢到,我不知。 但皇后的好感怕是要被我败完了,我话音一落,就听皇后冷斥道:“陛下。” 我恍若未闻,接着道:“朕都已坦诚至此,那不知掌门可愿让朕钻这个漏子?” “草民本以为陛下到此,会有别的用意。” 我道:“皇后是有别的用意,但朕的用意只有一个,那便是灵剑。” 掌门长叹了一口气,道:“草民本以为,这世上已不会再有人觊觎那把剑了。” 我也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道:“朕本以为,掌门不该有这么多的本以为。” 此话一出,又惹来皇后的一声斥。 掌门对皇后轻摇头,这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似乎比天下第一的招式还要厉害,皇后一见,极为顺从,眼中冷意顿时去无踪,蹲下身子,柔声安抚起等得有些不耐的景善。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晖光透过竹窗,停在了掌门清俊的面容上,让人更易弄错他的年岁和辈分。 任何人在同辈人面前说话,总是要自在猖狂一些。 于是我自在又猖狂地重复了一遍。 “朕的用意只有一个,那便是灵剑。” 言罢,我认真地看着掌门的双眼。 如果说除了一头白发外,还有一个地方能暴露他的年岁。 那一定是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双眼里装着太多东西,刻满年岁沧桑。 那绝不是一双二十上下的青年该有的眼睛。 但让人无法否认的是,这双眼睛纵使不再年轻,但它依旧很好看,看着也有些眼熟。 我似乎常常在镜子里看见一双相似的眼睛。 在我仔细观察掌门的双眼时,掌门已经想好了给我一个怎样的答复。 他朝皇后道:“徒儿。” 皇后立马应道:“徒儿在。” “过几日,你带陛下去拿灵剑。” 皇后愣在了当场,久久无反应,待她回神后,极为不解道:“师父!” 掌门平静道:“为师当年告诉过你,它在何处,也告诉过你该如何取它,希望你还记得。” 待皇后听完这句话后,脸上已无惊色,平静道:“徒儿记得。” “记得便好。” 片刻后,皇后对我道:“臣妾有些话想对师父说。” 我知趣道:“好,朕和善儿在外面等你。” 皇后和她师父谈了许久,久到夕阳演完了今日份的戏,换月亮粉墨登上了场。 等皇后时,我带着景善在茅草屋附近溜达了一圈,其间遇到了几名清北派的弟子。他们不知晓我身份,只当我是江湖上来的客人,我同他们攀谈,倒也很是随性自在。 其间有个女弟子,对景善极是喜爱,一刻不停地逗着他。 看得我直乐,指着景善道:“不知你们清北派收不收这么小的弟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