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看湖,而是在看他,只因再好看的湖都不及他认真时的一分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脸上渐露嬉笑,牵过我的手,道:“罢了,出游在外就不该去想那些事。” 我的手到了他的掌中后,又听他道:“方才朕一言不发的模样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平静道:“没有,臣妾倒希望陛下日后都是这副模样,如此一来,臣妾的耳边也能清静些。” 皇帝果断道:“不要。朕就要不停地说,不停地烦你。若你不要朕说,朕就把要说的废话全部写下来,写给你看,继续烦你。” 我见皇帝彻底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也未在意他说的胡话内容,微笑了起来,道:“陛下方才在屋中,对那些小吏说臣妾是什么来着?” 皇帝听后手一颤,笑情一凝,忙道:“朕什么都没说。” 我继续微笑道:“若臣妾没记错,陛下似乎是说臣妾是傻子。” 他解释道:“若我不说你是傻子,万一他们让你行礼,怎么办?” 此话一出后,皇帝见我面色越发冷淡,也知此时不该辩解。随后他双眉往下一搭,嘴角下扬,轻抽起了自己的嘴巴,连忙改口道:“我嘴巴不好,我嘴巴坏。我不该辩解,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灵儿是世上最聪明的人,说灵儿傻的才是世上最傻的傻子。” 我听后无动于衷,仍板着脸,漠视着他,道:“那寻访美人一事?” 他认真道:“此事绝非我的意思,都是下面的人在胡搞乱整。” 我自然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却忍不住逗弄他,接着冷道:“臣妾只知‘上行下效’四个字,陛下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还是自给自足,亦或者去宠幸那些江南佳人吧。” 皇帝听后神色慌张,又一连说了许多表心意的话,我边听着,边强忍住了笑。 皇帝平日里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可每到了这事上,他便越描越黑,越说越不清。最后往往只得半张着嘴,红着脸,目含委屈地瞧着我,看得我几欲想把他推倒在地,再对其施以“重刑”。 若我心里头本还真有火,那如今看着他这张脸便也发不出来了。 我见他被我逗得差不多后,才温言道:“我逗你玩,你又当真了。” 他欣喜道:“这么说你信我?” 我笑道:“若我到了这时还不信你,那这七年夫妻算是白当了。” 言罢,我主动伸手揽过他的腰,让他入了我的怀中,他初还挣扎了两下,片刻后,老实了下来。待了一会儿后,他还是不习惯,一个反手,又让我入了他的怀。 返程的路上,我二人再次路过了那片竹林。 竹林深深,一眼看不穿前路。风刮叶舞,竹影婆娑,沙沙作响。行了数步后,我发觉耳边忽然多了些不该有的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叶声。 是人声。 不是一人,不是两人。 是很多人。 我放缓了脚步,皱眉问道:“暗卫可是到了附近?” 皇帝摇头道:“今日从行宫出来,我是真没有带暗卫。” 我知皇帝此言应是非虚,因为一路走来,哪怕是到了最为寂静处,也极难听见除我二人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听罢,我伸手握住了一剑的剑柄,剑柄在手,一剑可随时出鞘。 一剑未出鞘,敌人已现。 竹林中走出了十数个人,人人穿着不新的布衣,布衣的样式皆不相同;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武器的类别杂乱繁多,刀剑棍棒皆有之。人人都生得凶神恶煞,可却无法让我觉得畏惧。 山野凶贼,乌合之众,何惧之有? 十数人慢慢地朝我和皇帝逼近,到了最后围成了一个圈,将我和皇帝围在了其中。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