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啊,”钟衍小声嘀咕,“你娘把你当心肝宝贝疼着,你要是折在这里,我就是把头砍下来,都不能叫她消气。” 好在行云阁很注重客人的隐私,他吩咐不让人来打扰,这会儿就真的没人来,无论是客人还是小二,都没来。 钟衍只觉得浑身无力,想着里面那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把命赔给柳家。 到最后,他又坐了片刻,才要起身之际,就听见有人上了楼,隐约还有说话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师兄,我没那嗜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了一巴掌,“pia”一声,不轻不重,但足够叫说话的人闭嘴! 钟衍愣了一瞬,还没发火,就见两人出现在了转角处。 走在前头的那位身着月牙长衫,衣袖上干干净净的,唯独袖口处一株绿色兰花,他模样也生的好,小小年纪,就算眉眼彻底还没长开,但已经能祸害一片姑娘了。 他缓步而来,倒是有些仿若谪仙的姿态,气质也温润,能轻易就叫人生出好感来。 后面那个稍微矮一点,半垂着头,没有看向,而是看着自己的脚尖,穿的衣衫也比较朴素低调。察觉到廊上有人之时,才稍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那一眼钟衍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什么窥视着,而且那窥视的目光还不是从眼前那人的眼中发出的,而是从他身后。 钟衍几乎是下意识回头看去,可身后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一愣,再次抬头看去时,两人已经近在眼前。 “钟卿。”来人这样喊他。 钟衍忙起身,刚要请礼:“臣钟衍见过太子殿下……” 他的膝盖还没完全跪下去,就被容遇扶住了手:“按礼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师兄才是。” 钟衍连忙又道:“不敢。” 但容遇确实说得不错。 钟衍和柳同舟是齐太师早前唯一承认过的两个学生,后来才是容遇和云思回,齐书重,已经他们不知道燕归辞。 这些燕归辞当然也知道,她没接话,只是轻轻一眨双眼看向钟衍,表情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流露出来。 容遇笑了笑,也没逼着他认,道:“柳卿呢?” 钟衍便请他们进了屋。 到了屋里,燕归辞下意识抽了抽鼻子,好似迎面有什么气息扑鼻而来,使她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 容遇离她最近,见她如此反应,便问了一句:“怎么?” 燕归辞拧着眉,表情发苦:“有股味道,你们没闻到?” 钟衍与容遇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不怪他们鼻子不灵,是真的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燕归辞没有拧得更紧了,目光在屋里搜索了一圈,然后指着躺在榻上的人,问道:“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他是不是中毒了?” 钟衍表情立即变得十分凝重,看向燕归辞的目光都变了。 这几天他请过的大夫和太医,没有一个看出来柳同舟是怎么了,但这小丫头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沉默许久,钟衍郑重地看向燕归辞:“是。你可有法子医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