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自己从小就长大的地方,即便后来发生的事情叫他十分难过,可还是没打算从这里离开。 如今突然要走,心里自然是舍不得,便想着多待一夜,明日天一亮就走。 没想到就是这多待的一夜,让他彻底错失了离开冈州的机会。 容遇点点头,虽没说什么,但他目光足够真诚,道:“你若是要离开冈州,孤或许可以帮你,伪造身份文书一类的东西,我也能帮你。” 说罢,冲侍卫一点头,候在一边的侍卫立即将一个小包裹带了上来,递给那妇人。 那妇人有些迟疑,并没有去接,警惕地盯着那侍卫没说话。 方民安沉默了片刻,却是叫那妇人接了。 妇人伸手去接,才发现有些重,等她将包裹打开查看时,才发现里面装着好几个出关的文书,还有一些碎银子。 她惊讶地看着容遇:“这……这是什么意思?” 容遇笑了一声:“我的诚意。” 既然是要送方民安离开,那这一路过去的文书和吃穿住行,他都会暗中相助。 他想了想又道:“我做的或许不如当初我父亲做的那般隐蔽,但至少在你们安全离开之前,我的人会一直护着你们。” 这个条件似乎足够让方民安心动,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容遇:“殿下有备纸笔吗?往后我或许再没机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了,殿下想知道什么,就趁着今日我将所有东西都写下来。” 容遇正有此意,便叫侍卫拿了纸笔来,道:“我没什么想问的,你只管将当初的经历全部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便好。” 或许对于方民安来说,当初那些事情他很难口,可若是换做写的就容易多了。 半个时辰后,容遇叫人将方民安一家送走了。 他带着燕归辞上了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借着豆大一点的灯火,照亮了纸上的内容。 内容很长,字也写得很细,需要眯细了双眼才能看得清。 燕归辞看得入神,以至于等她看完后,才发现已经已经被容遇抱在怀里。 她浑身一僵,随即不动声色地将那张纸递给容遇,自己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了移,低声道:“老师真的牵扯在里面。” 容遇视力很好,方才燕归辞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内容看过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努力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他“嗯”了一声,将纸叶卷卷,收进衣袖里,低声道:“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老师在其中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了。” 燕归辞有些走神,像是没听见容遇的话一样,只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容遇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打扰,吩咐侍卫回客栈,打算明日天亮去见个人。 但在这时,马车却忽然停了,紧跟着一个暗卫上了马车。 暗卫看了眼燕归辞,迟疑地看向容遇。 容遇摆摆手:“不必在意,有什么就说。” 暗卫道:“京城传来消息,齐太师病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