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府安排钟衍住的院中。 知府点头应着,请钟衍进去休息,又要安排人伺候时,被钟衍拒绝了。 等钟衍休息下,知府从屋里退出来,再仔细一琢磨他方才那番话,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方才那尚书大人是在拿话敲打他。 知府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嘀咕道:“还说不是考察政绩……妈的,这些天得好好表现!” 当晚有些冷,钟衍趁夜出门时,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他走得急,是真急,除了之前就带在身上的一点碎银子外,就是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 路上又连夜赶路,至今为止,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下朝后穿的那件衣裳。 被外头冷风一吹,钟衍瞌睡醒了大半,骂骂咧咧地嘀咕着:“混账东西,等我逮到你,看我弄不死你!” 知府前头就是衙门,出了内院,从衙门左边拐过去,会看见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那是衙门放卷宗的地方。 地方案子破案之后,会拟定两份,一份上交大理寺,一份则收在地方上。 冈州这边,最近两年犯案的比较少,卷宗自然也就没多少,更多的还是前几年那些。 钟衍去收藏卷宗的地方转了一圈,没等到自己要等的人,正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是,忽然不远处的墙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钟衍耳朵动了动,在这细微动静里,听见了一道自己等了两天的声音。 那声音理直气壮道:“你们要的东西?银钱?对不住,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一身衣裳之前,旁的也没了。” 钟衍:“……” 这人怕不是个傻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究竟是让对方就这样直接被打死呢,还是出去抢救一下。 想了大约半刻钟的功夫,钟衍还是决定昧着良心出去救一救,不然自己此番回去,不仅云间月那没法交代,就是柳家那边他也没交代不了。 他叹了口气,仗着身手好,直接跃上屋顶,又轻巧追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落到了墙上。 多亏夜色太黑,那群蠢货没看见墙壁上还有一个人。 钟衍就借着夜色隐藏,打量着底下的人。 一共四五个中年粗壮男子,围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把人堵在墙角,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图谋不轨。 钟衍定眼一看,果然那书生就是柳同舟。 此刻的柳同舟实在是有些狼狈,头发乱了,鞋子貌似还有一只不知道去了哪里,衣衫不整,连里头白色的上襦都露出一截儿来。 更关键的是,他袖子还有一只也不翼而飞。 钟衍牙疼地捂了捂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这个刑部尚书还要比自己狼狈。 “来的路上我已经被人抢过一回了,”柳同舟举着手,一脸无辜,“最值钱的衣衫也叫人撕烂了,现在我身上,恐怕比诸位的脸还干净。” 那些围堵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将手移到背后:“除了你那衣裳,还有一样东西更值钱。” 柳同舟愣了一下,下意识一抬头,就看见了墙上的人,他有些意外,惊讶地“啊”了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