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小姑娘的神情,目光坚定,大约是刚刚哭过,眼眶是红的,眼里充满血丝,整个人却绷得十分紧。 她见到云间月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不是杀害兄长的人,但我还是恨你!” 瓷窑炸了。 云间月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北齐的人知道这件事后,浑水摸鱼,试图在边境挑起战乱,瓦解离国和东梁的联盟,容玦来去匆匆,没等到云间月醒来,就又去了鄞州那边。 好在云间月身边还有阴司和玄楼的人,查起这些事情来倒是绰绰有余。 果然,没两天的功夫,他们就带来了好消息。 当时云间月身上没一个好地方,浑身缠着绷带,躺在床上疼得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暗卫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和她道:“瓷窑爆炸后,虽有专门的人去善后,但地方那么大,不可能全部处理干净。所以,属下们查到了这个——” 暗卫呈给云间月的是一捧泥土,那土是黑色的,中间还混着一点灰色,像是被燃烧过。 云间月动不了,只能拧着眉问:“这是什么?” 暗卫道举着手,凑到云间月鼻端,让她闻了闻。 浓烈的味道,险些呛了云间月的鼻。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挑花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火药?瓷窑周围怎么会有火药?” “属下也奇怪,”暗卫收回手,垂下眼道,“因为这边全是瓷窑,所以您曾明确禁止这边贩卖火药。属下觉得奇怪,查过记录,您到株山时,曾有大批量的陶土运往瓷窑。” 云间月没说话,眼底全是怒火。 暗卫道:“属下想不明白,株山白瓷已经滞销,为何还会有这样多的泥土运往瓷窑。而且,属下并未在那边找到这些瓷土。” 云间月冷笑一声:“看来有人为了要朕的命,故意用陶土做掩饰啊。明面上说是瓷土,其实里面装的全是火药。为了要朕的命,他们还是真是精心策划。” 暗卫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低声询问:“运送瓷土的那些工人全部被炸死,线索断了。” “没断。” 浑身伤口疼的云间月满头冷汗,她艰难地喘了口气,强行转动大脑,道:“知道我要来株山的就那么几个人,查一查他们这些天见过谁就知道了。” 暗卫领命,正要退下之际,又听云间月道:“对了,株山不是有两个负责人?除了死了的那个,把活着的那个带来,朕有些事情要问他!” 比起醉心白瓷的大老板,二老板的是个眼中只有银子和算计人。 他眼中只有利益,根本就看不到别的。 但那时云间月确实需要这种人来帮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被反噬。 等她和暗卫察觉时,这人早就跑了。 云间月气得不轻,伤口扯着疼。 暗卫却不肯放过她,还道:“京城里所有人都查过了,张庭烨和沈书群都曾见过他,还在行云阁与他吃过酒,与离国那边也有不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