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路上摔坏了!” 她不懂这些,但看得出那紫砂壶和天目釉都上好的货色。 “公主是贵客,请贵客喝茶,自然要讲究一番。”云间月将紫砂壶往茶盘上一放,敛衣坐下,“泡不同的茶用不同的茶具,这是礼节,也能让喝茶之人心情变好……公主心情可好些?” 齐华兰一震,抬眸将云间月一扫,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而是在温杯洁具。 她总算明白这人给她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从跨入归月楼的那一刻,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变了,本该她这个长公主为主。 可如今的局面分明是云间月为主,她为客。 真是个厉害的人,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彻底颠倒了她们之间的身份。 自此,齐华兰倒是收起了眼中的不屑,稍微明白眼前这人的过人之处了。 既然心事都被看穿,齐华兰也不在掩饰,主动将自己当客,撑着下巴慢腾腾道:“你说要与本宫谈生意,可本宫来了这么久,陛下却只字未提生意的事,这是做什么?” 云间月笑了一声,翻出另外一盒茶叶来投入紫砂壶中,然后倒水,等茶水泡开。 “生意得谈,生活得也享受,”云间月抬眼直视齐华兰的双眼,看入她眼底深处,“你我皆凡人,不能揣摩天意,那为何还要委屈自己?既然如此,那便过好当下,对不对?” 齐华兰险些就要相信了。 要不是这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她,她真的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齐华兰唇角上扬,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来:“陛下啊,你我皆凡人没错,可凡人最是贪得无厌。过好当下?这么烂俗的理由,你自己可信过?” 云间月眸光一转,挑着唇角,将茶叶倒入杯中,听齐华兰高高在上道:“有话你不妨直说。你我都是一类人,我知道你的野心。” 闻言,云间月一顿。 她抬眼将齐华兰一扫,桃花眼深处好似带着一点轻蔑和讽刺。 随即,她搁下紫砂壶,将杯子推到齐华兰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是离国盛产的千两茶,公主尝尝?” 千两茶味道陈香,茶汤颜色偏深沉,紫砂壶粗狂大气,两者搭配在一起,淳朴凝重,更显千两茶的陈韵。 齐华兰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静默半响后,还是端过杯子,轻轻喝了。 唇齿留香,回味绵长。 齐华兰将杯子放回去,淡淡道:“尚可。” 云间月也笑了,撩袖重新替齐华兰满上,自己却是碰都没碰一下。 她这才接上齐华兰方才那句话:“朕与公主从来不是一类人,朕要的不是眼前,而是将来。公主,你要的什么?北齐盛世太平,还是在乎的人安康太平?” 云间月低低一笑,一撑椅子扶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玩闹的三个孩子,缓缓道:“东梁握在朕手里,他就是盛世太平,所以朕不求。在乎的人在朕身边,他们就是安康太平,所以朕也不求……朕所求的,是这天下!” 她说话时,眼底有光,耀眼明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