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烨很少在早朝上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他一旦开口,必然会嗤得对方一跟斗。 他权利高,嘴也毒,喷起人来六亲不认,就是沈书群一不小心都得遭殃。 王大人没想到他会开口,下意识愣了一下,这一愣就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张庭烨出列,对云间月一拜,在她淡漠的眼神里缓缓道:“前阵子臣收到消息,北齐有意同我朝交好,但一直差个机会。此次北齐皇帝生辰,臣以为是个机会。” 鲜少开口的宋恒也出列道:“陛下,此前北齐虽伤我鄞州良州将士百姓无数,可如今我朝刚刚恢复生气,这个时候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云间月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脸上表情依旧看看不出喜怒。 他知道宋恒和张庭烨都是打算利用北齐的事情将容玦这件事糊弄过去,但云间月总觉得这件事若是不早点解决,只怕往后还会有更多麻烦。 所以,无论如何,她今日必须表态。 底下还有人和稀泥,云间月双眼眯了眯,瞧见王大人被挡在宋恒和张庭烨身后,就像一只鸡仔,十分无助,偏偏还挺直了背脊,端着镇定。 底下众人已经说到了派谁去北齐比较合适,却听龙椅上女皇陛下突然笑了一声。 “北齐的事不急,咱们还是先来说说凤君干政的事。”云间月笑靥如花,连目光都变得慈祥起来,“方才王大人说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对吧?” 宋恒看了云间月一眼,再与张庭烨他们对视一眼,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生怕等会云间月会大开杀戒。 旁人不清楚,难道宋恒还不知道,宋家人都有个护短的特性吗? 云间月那么在乎容玦,谁敢说他一句不好,只怕要撕烂对方的嘴! 宋恒犹豫了一下,又道:“陛下……” 云间月一挥手,看着王大人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宋卿有什么话下了朝再说,朕现在要与王大人说说凤君的事儿。这事儿在大家心里憋了整整六年,想来也憋坏了,今日就一并说说。” 容玦干政这么多年,一直没人说什么,偏偏这次王大人跳出来开了这个口。 无非还是因为之前有人借东梁和离国通商的事情,趁机捡漏贪污,私藏了不少的银子。 那些银子都是他带人从离国那边一点一点坑来的,攒着送回京城给云间月,谁知道有人那么不长眼,挡着他替自家夫人挣个好日子? 于是先暂后奏,原因都没给一个,就灭了对方全族。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厉害,他本人要是在京城,那些骂他的口水都能淹死他! 偏偏云间月不曾表态,一心护着他,谁敢说一句,轻则罚俸关禁闭,重则打板子以儆效尤! 雷厉风行压了一个月,这事儿才渐渐平息,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云间月想:“可能是自己的手段太稚嫩了点,不够狠。” 王大人说了一堆道理,希望云间月能听进去。 云间月确实听见去了,但又从左耳流出去了。 她等王大人慷慨激昂的说完,才慢悠悠道:“那朕问你?老祖宗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有说后宫不得带兵打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