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手往衣袖里一揣,抱着手臂,嘴角含着讽刺的笑意:“不必,本侯无礼惯了。” 手被随便包扎着,温太师摆摆手,脸上仍然带着客气:“来呀,替钦定侯上茶。” 管家胆战心惊地看了容玦一眼,应声正要退下,却被跟在容玦身后的人拦住了去路。 游观也没废话,直接将手上拎着的中年男子扔在地上。 管家早有心理准备,可人出现的瞬间,还是慌了慌。 “喝茶就不必了,本侯府里茶多,不缺太师府这一杯。”他收了笑意,随意地一抬脚,把人直接踹到了管家跟前,“太师可认得此人?” 容玦那一脚极重,踹得那中年男子虾米似的弓着腰,痛苦的眼泪鼻涕一道流了下来。 要不是嘴还被堵着,他一定叫得隔壁院子都能听见。 温太师将中年男子一撇,眼中厌恶一闪而过,随即又客气笑道:“侯爷上哪里捡来这么个东西?我哪里认得?” 容玦点点头,倒是没为难,转而看向冷汗流了一脸的管家,笑得意味深长:“可这人却说认得李管家啊,李管家是哪位?” 人就站在他跟前,他还要装作认识,也不知玩什么把戏。 李管家用余光觑了温太师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奴才……这、这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这样惨?” 那中年男子忽然激动起来,在地上扭成一团,冲李管家使劲瞪眼呜呜咽咽。 李管家往后退了一步,惊心道:“哎哟……这是要做什么,吓死个人。” 容玦目光始终落在李管家身上,就算没有杀意,也叫李管家如芒在背。 “也没做什么,就是趁乱带难民生事儿,被本侯活捉了而已。”容玦端着下颚,睥睨着李管家,“哪知他根本就不禁审,本侯都还没动手呢,他就什么都招了。” 他往后退开几步,大马金刀的往身后的位置一坐,翘着二郎腿道:“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太师府的李管家让他做的。这不,本侯就来了。” 李管家哎哟一声,连忙跪下喊冤:“侯爷,您可行行好。外头闹得那样厉害,奴才哪儿敢出去啊?更……更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啊!” 温太师言笑晏晏:“是啊,侯爷。如今陛下不在,你主持大局,可不能随便冤枉人。” 容玦没接话,解下腰间的佩剑往桌上一磕,声音不大,意思却是威胁。 温太师皱了皱眉,大义凛然道:“方才你也说了京城正乱,我虽是太师,没能帮上忙,已然深感愧疚,又怎么会添乱?侯爷可不要胡说。” 容玦和云间月两口子,都是混账。 混账的表现就是,从不与人纠缠,听人说废话。 如今他坐在这里和温太师说了这么多废话,他已经给足了老臣的面子,如今这老臣给脸不要,他也懒得纠缠! 他霍地站起身,抓过搁下的佩剑往腰间一别,阴冷一笑:“本侯前来可没打算听你们在这儿解释!游观,请太师往刑部去一趟!奴才管不好,那就请主子走一趟……带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