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连镜看了她一眼,眼中隐隐带着不忍。 温如诲等她喝完了药,准备走时,却听她迟疑了一下,忽然问:“你手上可有没有什么祛疤的良药?要效果好的那种。” 温如诲并不意外,心中了然,也没多问,去取了药给她送来。 容玦还没回来,云间月让连镜将屋门掩上,去屏风后面,脱了衣衫。 近日天气渐渐冷了,她刚刚生过孩子,又有些畏冷,穿得便多了些。 连镜回来帮她将衣衫褪下,忍不住道:“您这是又是何必呢?侯爷知道了就知道了,还能将您如何不成?” 云间月躺回榻上,倔强地摇摇头,道:“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生了孩子,你就会懂了。” 连镜敛裙在榻边跪下,解开云间月腰间的带子,露出她平坦地小腹来:“奴婢是不太懂,可奴婢知道公主每日这样,往后受罪的是您自己。” 云间月垂目往自己小腹上一扫,随即不忍直视似的移开了视线,吩咐连镜赶紧抹药:“你没听外祖母说吗?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连镜哼哼唧唧,从小罐子里挖了些药来,细细涂抹在云间月小腹上,然后轻轻揉开。 云间月闭着眼,还不忘警告连镜:“你可把嘴闭紧了,要是让侯爷知道了,我就打发季长随去守鄞州!” 连镜怔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哎呀,您打发他去鄞州,就打发他去呗,同奴婢有什么关系?” 云间月就算没睁开眼,也知道她红了脸,哼笑道:“还真以为我没看出你们俩之间动静呢?” 连镜就不说话了,整张脸红得像个苹果。 云间月也不忍戏谑她,认真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确实是想着等时机到了,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如今你自己找到了,我倒是放心了。长随人是好,可他过的毕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确定还要与他好?” 季长随与容玦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身份。 但他跟了容玦这么多年,忠心到如此份上,容玦自然不会亏待他,以后加官进爵是迟早的事。 只是他是玄楼的人,这几年替容玦办了不少阴损的事,早就已经陷阱了泥里,不可能再将自己洗白。 他的仇家多,若是有了家室,便是有了牵挂,有了牵挂,难免会出事。 连镜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云间月,轻轻道:“公主当初就算知道走到这一步艰难,也曾想过不与侯爷好吗?” 听见这话,云间月就明白了连镜的意思。 她们主仆都一个样,认定的人和事,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她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连镜:“那他可知晓你的心意?” 说到这里,连镜就红了眼,但她倔强,泪花在眼里打转了,也没掉下来:“知道的。” 云间月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由提着一口气:“那他如何说?” 眼泪快要掉下来了,连镜连忙抬手一抹,不着痕迹地将泪水抹去,惨淡一笑:“公主方才都说了,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怕连累我受苦,也怕……也怕死后,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