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个进京赶考的考生。 他看着师卿卿,眼神比她还要坦荡:“我只是四处走走,没想别的。” 话音落下许久,两人都没在说话。 沉默的走一段路,师卿卿翻身上马,指着另外一边的路道:“我走这边。” 云司离也上了马,却是走到了另外一边。 他笑着道:“我走这边。”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师卿卿一抱拳,道:“今后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殿下保重!” 云司离点点头,客气地回了一礼:“你也保重,后会无期。” 说罢,两人各自打马离去,朝着各自离开的方向,谁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或许,真的是毫无留恋。 师卿卿一路前行,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师家祖坟。 家里祖坟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许多坟茔都塌了,看不出谁是谁。 她在满地荒草的地方站了许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将杂草除去,将坟茔重新垒高,这一收拾就到了后半夜。 忙完后,她才选了个不错的地方,挖坑将她爹娘埋进去,又在旁边挖了两个小坑,一个放着她弟弟的骨灰,一个放了她自己的衣冠冢。 于她而言,那个师太傅的女儿已经死了,死在多年前的山匪刀下。 做好这一切,她在爹娘坟前磕了三个头,却是不着急离开,从包袱里翻出一坛酒,掀了酒封,一拎酒坛,先给爹娘和弟弟洒了一些,随即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喝了半响,她靠着墓碑,嘀咕了一句:“我方才……好像忘了跟他道谢。” 到这儿,她双眼已经红了,嘴角往下撇着像是伤心,目光却飘得有些远,茫然不知所措。 师卿卿忽然想起之前还在京城时,她去见云司离,云司离问她可还愿意嫁给他时的事情。 她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摇了摇头。 她不想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所以她选择不嫁,选择放手,独身离去,依然是孑然一身,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别人。 她闭着眼想:“我真是深明大义,都快感动哭了。” 月色下,有什么东西好似自她眼角滑落,亮晶晶的。 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她脸侧。 她又喝了一口酒,望着夜色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林间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 师卿卿没管,继续喝着小酒,望着天际出神,慢半拍的想:“今日夜色真好。” 就在这时,她的马像是察觉什么危险似的,发出一声嘶鸣,随即撒开蹄子狂奔而去! 师卿卿没去追,眸光一转,在夜色下看见了明晃晃的十几把刀。 她笑了一声,妖媚明艳:“这是谁要杀你爹啊,都追到这来了。” 对方骂了一句,怒道:“她只有一个人,兄弟们上,杀了她回去领赏!” 十几个一扑而上,师卿卿眸光都不曾变一下,泰然自若的继续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就要升起,在远山之上渲染出一片浓墨的朝霞。 师卿卿伸长了腿,坐在满地尸首上,顾不得满身鲜血,缓缓抬起头,迎来了清早的第一道晨光。 光影投在她身上,拉长了她影子。 片刻后,她站起身,抱着未喝完的酒,踩着晨光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