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言笑晏晏,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人:“为着一个女人,连你也要同哀家翻脸?” 容玦神情阴蛰,冷冷道:“我也曾敬重过你。” 至少在他还不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之前,他的确是敬重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哀家以前就同你说过,若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有一点感情……小玦啊,你跟你父亲一样,怎么都那样糊涂呢?” “糊涂的是你!”容玦手上用力,剑锋又逼近一分,太皇太后的额上瞬间见了血,“把相思还给我!” 太皇太后抬起头,任由那血顺着她鼻根蜿蜒而下,滴落在衣襟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点子来。 她看着容玦,发现他急红了眼,双眼好似充血,气息也不对,绷紧了背脊,整个人都快绷成了一张弓。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对你来说,云间月就那么重要。” 容玦直视她的双眼:“是!” 太皇太后闭了眼,像是不情愿,又像是有些松动:“他不要名利,只要宋宁音,做了一辈子的糊涂人!你也是,什么都宁愿抛弃,就为着这么个女人!她有什么好……有什么的好啊,值得你这样为她!” “啪——” 太皇太后猛地睁开眼,径直摔了手里佛珠。 八颗红珊瑚的珠串哗啦啦地四散开去,蹦跶着滚得到处都是。 可却没一人去管这些。 容玦手没松,长剑依旧抵着太皇太后的眉心,那血珠就跟红珊瑚珠子似的,滴落她衣襟上,触目惊心地染红了一大半。 他面色不善,可开口时,声音却十分温柔:“她哪里都好,哪里都值我放弃这一切。可惜,你永远也不懂。” 太皇太后气到极致,脸上发反而一片平静:“行啊,哀家告诉你云间月在哪。” 她好似瞬间收起了浑身的戾气,和蔼可亲地对容玦笑道:“你跪下来,给哀家磕个头,哀家就成全了你们好不好?” 不等容玦说话,她又看着他一点一点黑掉的脸,继续道:“那地方又冷又潮,她还怀着你的孩子,要是一个不留神,孩子和人都没了可怎么办呀?” 容玦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好似要滴血似的。 太皇太后继续笑:“哀家等得,云间月也能等吗?小玦啊,你跪下来好好给哀家认个错,哀家就将她还给你。” 容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底的恶心,收了佩剑:“一言为定!” 说罢,他往后退开一步,扔掉手中佩剑,一撩衣摆径直跪了下去。 他浑身都带着戾气,即便是跪,那腰也半点没弯,认错也认得如此理直气壮,吓退无数人。 太皇太后蓦地攥紧了手,死死咬着牙,将怒火压回去,徒留一点被逼出来的冷笑:“哀家要你磕头认错!” 容玦一言不发,依言磕头。 可俯下身,余光里却扫见椅子底下有一样东西。 那东西有些眼熟,容玦瞬间想起那是什么,霍地站了起来。 太皇太后吓了一跳:“你……” 话未说完,容玦几步过去,一脚将椅子踹翻,弯腰将那东西捡了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