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云朝令实在是很狼狈,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碎花裙子,梳着麻花辫。 大约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白白净净的小脸抹着一层厚厚的泥。还在头上罩着一件麻布衣,试图将自己的容貌遮住。 这模样同还是康平公主时比起来,实在是寒酸得多。 要不是之前玄楼的人就奉命寻找过她,知道她最朴素的打扮,只怕还认不出来这就是康平公主。 大约是知道自己今日不会这样好过,她也没挣扎,慢腾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手上破了皮,红艳艳的一片,她低头吹了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容玦。 “你应该去问太皇太后,”云朝令提着嘴角笑了一声,表情里是说不出的讽刺,“我只是负责帮她将人引到慈宁宫,其他的事情我不负责。” 容玦收回佩剑,目光森冷地将云朝令一扫,随即背过了身。 他说过,他只问一次。 跟在身侧的季长随觑了眼容玦的是神色,见他眼底泛着点点猩红,但却一直在苦苦忍耐着。 季长随知道,容玦这是病犯了。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立即掏出药来吃,但他现在忍耐。 大约是成婚那日,云间月说过的话,被他刻在了心上。 季长随扫了眼满不在乎的云朝令,缓缓拔出了自己的剑——云朝令背叛云间月再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容玦都不会让她活着离开京城。 与其让容玦自己动手,到时候与云间月生了嫌隙,还不如让他这个当狗的来动手! 云朝令一直拿余光盯着他们俩的动作,以为自己会被逼问,但没想到对方是真动了杀心! 即便当初被云间月调教过,可一旦遇见这种事情,她还是本能的害怕,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们不能杀我!月儿、月儿不会放过你们……” 季长随拔出佩剑,抵着云朝令的眉心:“可你不要忘了,是你背叛几长公主在先!” 因为宋宁音的关系,云间月曾暗自发誓要护云朝令一辈子。可如今云朝令先背叛了她,她多半也不会动杀心。 但容玦不同,容玦在乎的只有一个云间月。 宋宁音与其他人都跟他没关系! 云朝令一张脸煞白,但她依旧没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爬起来就要跑。 季长随动作比她更快,提着佩剑飞身而置,朝着云朝令的后背心砍下去! 但就在这眨眼间,云朝令忽然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一枚白玉戒子从她带着荷包里滚落了出来。 那戒子眼熟的很,云朝令瞧见的瞬间,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几步爬过去,将那戒子捡起来:“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季长随也认了出来,那是阳司的信物。 当年在宋宁音手上,后来被曾慧带走,最终落在了云间月手上。 没想到辗转反侧,又到落到了云朝令手上。 季长随猛地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个黑衣人出现在树梢之上。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都是一个要护着云朝令的姿势。 季长随并未将佩剑收起来,警惕地看着树梢上的人:“诸位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