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不淡定了。 装出来的深沉,变成了真深沉,说什么都要回京,季长随拦都拦不住。 宋虞也是刚刚巡营过来,一身铠甲还没来得及换下,先摘了头盔递给方阙——眼下方阙成了她的副将。 “要回便回,这里还有我坐镇,怕什么?”宋虞将散下来的短发往后一撩,无所谓道,“南楚西夏联军已经崩了,就算后面他们准备鱼死网破,我守城还是能守住的。” 宋虞不是鲁莽之人,她只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这几年在战场上摸爬打滚,她心里只有一套战术和经验。 在这几个月里,容玦已经见识过了。 他对宋虞很放心,只简单交代两句后,就只带了季长随匆匆赶回京城。 宋虞却忽然叫住了他:“你把他也带回去。” 这里说的是方阙。 从方才他们从营外回来,听到京城出事的消息后,方阙就是一脸恍惚,心不在焉。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宋虞却明白——之前云司离出事,朝臣奏请太上皇回宫时,荣国公府因为丢了小公爷,逃过一劫。 但自那时方阙就一直心神不宁,若非宋虞留心,只怕他早就黄沙埋骨。 只是那时一直没机会,宋虞又不放心让他一个回去,所以一直没提回京的事。 如今有了机会,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容玦将人赶紧带走。 容玦挑了挑眉,看了宋虞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方阙,只问:“回?” 他把人劫持后,就一直没让人往荣国公府递消息,到如今,荣国公府的人都不知道方阙在战场上。 方阙看向宋虞,却见她目光转向了别处,接过原本属于容玦的军务。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抱在手里的属于宋虞的头盔放在一边,道:“爹娘一直没我的消息,我不放心。” 容玦也没废话,只叫他去收拾要带的东西。 如今云间月还在京城的消息谈不上多好,他实在没精力却插手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当初将人从京城带出来,本意是要他们培养感情。 结果宋虞犯了浑,除去保护他,替他挨了两刀外,便是连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方阙也是个呆子,宋虞不同他说话,他也不说,傻了吧唧往那儿一戳,木头桩子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容玦转身出去,营账里就剩宋虞和方阙。 两人谁也没说话,唯有宋虞翻过军事舆图时的细微动静。 半响后,她将晚上的要巡视的舆图在白纸上简单地画下来,卷吧卷吧往衣袖里一塞,转身出去了。 “阿虞!” 方阙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追上去,从后面拽住她的手:“你同我说句话,别不理我!” 方阙也很郁闷,宋虞在军中需要威严,跟在京城时不一样,他理解。 可每次看到她跟别人都能有说有笑,到了他这里,就一改常态,冷言冷语,他就很郁闷。 宋虞脚步一顿,也没回头:“放手。” 两个多月的人突然开窍了,死拽着宋虞的手不放:“今日你要是不同我说清楚,我就不放!” 宋虞险些叫他气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