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镜被这道消息惊到了,手一抖,纸条被他撕成两截:“齐王没死,怎么可能呢?” 云间月脸色难看到极点,都没顾得上回去换衣裳,就这样扶着连镜的手出门。 她沉声道:“若是当年那老家伙从中作梗,就没什么不可能!先找到青萝,问清楚情况再说……事情还没谱,此事不要宣扬,侯府的人一并瞒着!” 事关容玦,云间月不得不谨慎。 两人很快入宫,见到了青萝。 青萝带着她们去了尚宫局,在自己的地方,她说话多少硬气了些。 “奴婢本来也不知道这事儿,”说话间,她从一个锁着的匣子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云间月,“我一直在清理尚宫局这几年的旧账,发现一些问题……” 她翻开递给云间月的账簿,指着某一处画圈的痕迹道:“您看这里,当年齐王府出事前,太皇太后还是庄妃时,她所在的宫里突然多出一笔采买,但这笔采买却突然凭空消失,至今都没找到去向。” 云间月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笔采买备注的是蔬果。 宫中采买都有专人负责,规矩也多,但庄妃宫里这批蔬果却是单独记载在她宫里,并且一直没被发现。 青萝又拿了一本账簿出来递给云间月:“一开始我以为是记错了,便想去慈宁宫问问,谁成想听到太皇太后正在同张嬷嬷说话,说得便是奴婢用信鸽传出去的那些。” 连镜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同太上皇有关系?” 青萝翻开第二本账本,指着某一页道:“奴婢觉得奇怪,就去寻了左大人——当年齐王府查封,家产充公,户部自然要查帐,我从左大人那里拿到齐王府的账簿,发现在同一时间,庄妃宫里不见的那笔采买,以太上皇的名义送到了齐王府。” 云间月桃花眼轻轻一眯,手指在账簿上不紧不慢地敲了敲。 青萝提醒她:“什么样的采买,需要这么麻烦,还要以六皇子的名义送去齐王府?公主,奴婢担心,太皇太后或许很早之前就同齐王有联系。” 云间月沉吟片刻,忽然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你说太皇太后为何这样执着,非要容玦坐上那位置不可?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连镜完全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茫然地盯着她们两人愣神。 青萝道:“或许太上皇真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云间月合上账簿,撑起身道,“这东西很重要,你仔细收着……走吧,连镜,我们去承乾宫。” 时至今日,云间月早已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没在踏入承乾宫一步。 如今,重新走进那道门,她觉得连空气里都藏着阴谋诡计。 连镜搀扶着她往里走,嘀咕道:“怎么这样安静,连个看守的侍卫都没有……” 说话间,两人到了主殿,连镜去推门,云间月警惕地环视四周,手拢在衣袖里,握紧了鞭子,以防有什么不测。 “啊——” 连镜忽然后退几步,惨叫一声,便跌坐在地。 云间月猛地转过头,只往屋里扫了一眼,便不受控制地捂住嘴,干呕起来……M.bOwUchinA.COm